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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中陈列简陋,但轻易能看出一些有人活动的痕迹。
软竹小榻上的被褥胡乱松散着,栉木架上还搁着换下的外衫。
“看来此间并非无人值守,只是不知何故此时离去了。”
李辞盈喃喃道。
不过这外衫尺寸未免也太大了些——
“切勿乱碰。”
萧应问忽然开口。
在可疑之地不乱碰物品这一点她哪里不懂,而且这臭男人的衣裳,谁要看谁看。
调子这么凶做什么,她又没惹他!
没好气白他一眼,李辞盈还是将手中攀杖递过去。
萧应问接了杖子,小心将那衣裳挑起来两边,瞧了瞧,这样式大小,其所属人约摸九尺有余,这个身量在魏人中太过惊人。
“难道是吐蕃人……”
李辞盈巴不得此事与裴家无关,否则惹了这满门抄斩的祸,她还得想法子和裴听寒撇清关系,以后也不知何去何从。
萧应问没接话,继续往里头走。
翠木屏隔开小间,或是做净室使用,可这儿哪有水源?
没放着浴盆,只有一只金平紫檀木角柜立在那儿。
打开瞧瞧,也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放。
两人把每一面墙都敲了个遍,又巡视两圈,似也找不着更多的线索。
时辰不早了,再晚些只怕值守之人会回来休息,未免打草惊蛇,也为安全考虑,暂且离开是最好的法子。
默契天成,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必再说什么,转身正待出去,一阵歪风袭扰,萧应问无意瞅到女郎冻得发紫的嘴唇,随口问了一句,“很冷?”
当然冷啊,李辞盈点点头,以为他能有什么好法子,两眼“噌”
一下擦出光,亮晶晶地看着人家。
可惜没有,萧应问甚至幸灾乐祸笑了声,摇摇头自顾自走了。
她也是昏头了,竟还对他抱有期待,李辞盈皱皱鼻子,朝着人家背影扬着拳头作势要给他一下,当然,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孰轻孰重李辞盈门儿清。
可那人似是背后长着眼睛,她刚一抬手,萧应问倏然转身,看不清是如何动作的,修长五指已捏紧了她腕上命脉。
他好用力,李辞盈手上霎时又麻又痛,扭身挣扎两下,又不小心一脚踩着他的靴上。
“……别动。”
功传到一半,哪有打断的道理,萧应问没奈何,只得将人往墙边推,长腿曲膝向前,牢牢将她压在对角边垣。
贴得太近了,李辞盈觉着好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隔着薄薄的襦衫抵在腹间。
怎么的突然就色鬼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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