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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应真的武功不必说,乐之扬力挫竺因风,尽管胜得莫名其妙,但也终归胜了一局,若要夺回秘图,除了这两人,实在不做第三人之想。
施南庭权衡利弊,心想席应真虽是大明帝师,但相比起来,《天机神工图》落入朱元璋手里,也好过便宜了蒙元铁骑。
如果蒙人凭借此图南下,中原生灵涂炭,东岛岂不成了祸害天下的大罪人?
想到这儿,他一握拳头,转身问道:“席真人意下如何?”
席应真看破生死,自身安危倒在其次,对于《天机神工图》的丢失却十分在意,当下说道:“乐之扬说得对,此书关乎天下气运,贫道责无旁贷。”
施南庭大力点头,说道:“童师兄,你找几个善于使船的弟子,准备一艘‘千里船’,带席真人和乐老弟追赶对头。”
童耀答应一声,即刻安排。
形势紧迫,乐、席二人匆匆告辞,江小流见乐之扬要走,心中闷闷不乐。
乐之扬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你留在岛上养伤,我夺回书再来看你。”
江小流转愁为喜,忙说:“一言为定。”
乐之扬笑笑点头,正要和席应真登船,忽听一个娇脆的声音说:“且慢。”
两人回头一看,叶灵苏快步走来,大声说:“我也去!”
乐之扬笑道:“这是去拼命,又不是去钓鱼。”
叶灵苏俏脸一沉,冷冷道:“好啊,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你会拼命,我就只会钓鱼吗?”
她连珠炮一顿反驳,乐之扬大感招架不住,席应真笑道:“小姑娘志气甚高。
乐之扬,你若不让她上船,怕是出不了这座东岛。”
乐之扬叹一口气,让到一边,叶灵苏昂上船,正眼也不瞧他。
“千里船”
凭借机关之力,数人驾驶也可前进如飞。
没过多久,灵鳌岛渐去渐远,岛上众人化为漆黑小点,但随岛屿退去,海岸也变成了一条细细长长的黑线。
乐之扬目送岛屿消失,回想两年来的日子,心中一阵激动,大有鱼入沧海、鸟上青天的痛快。
忽听咕咕之声,转眼望去,叶灵苏站在船头,伸出浑圆小臂,上面歇了一只灰麻色的海鹰,喙如勾刺,爪似枯荆,神采飘逸,气势轩举。
乐之扬看得眼馋,笑嘻嘻问道:“好俊的鸟儿,你养的吗?”
叶灵苏不理不睬,只是轻轻抚摸海鹰的毛羽。
乐之扬碰了一鼻子灰,正觉无趣,忽听一边的东岛弟子笑道:“乐小哥你有所不知,这只鹰名叫‘麻云’,乃是本船的探子。”
乐之扬听到“探子”
二字,双目一亮,忙问:“派它去找贼秃驴吗?”
那弟子说:“是啊,如不然,大海茫茫,上哪儿去找他们?飞鹰目力群,这一去,方圆一百里的事物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乐之扬更觉有趣,好奇问道:“鸟儿不能说话,看到船只又怎么告诉咱们?”
那弟子说:“禽有禽言,兽有兽语,比方说,鹰若现船只,回来时会在天上打圈儿,转一圈一只船,转两圈两只船,若是三只以上,它就会连转三圈。
若是大船,它转大圈,若是小船,它转小圈,以此判断,就能知道船只的大小规模了。”
“好鸟儿。”
乐之扬不胜艳羡,“如此猛禽,怎么才能让它听话?”
那弟子说:“鹰隼**十足,想要让它驯服,必须慢慢磨炼。
乐先生,你听说过熬鹰吗?”
乐之扬摇头,那弟子笑道:“逮住鹰隼,将其拴在木桩上,关在一间屋里,少量进食,不许入睡,少则三天,多则七天,鹰若驯服,便会向你点头,如此手段,颇有打熬之意,故而又称‘熬鹰’。”
乐之扬问:“七天之后仍不屈服呢?”
那人脸色一黯,小声答道:“过七日,鹰隼元气大伤,恐怕不堪再用了。”
乐之扬不由一愣,心想鹰隼翱翔天地,何等潇洒快意,落入人类网罗,经受如此折辱,与其沦为奴隶,倒也不如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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