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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离婚这个事情,夏老太是想得很开的。
别说是夏老太了,就连袁主任以及他们纺织厂的很多女同志都想得很开。
劝女同志的话,夏老太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劝男同志还是头一次,不过也不叫劝吧,这应该是叫“说服”
。
“李厂长,从你的话里面,我一直听到你似乎很关心厂里工人的家庭啊。”
夏老太说道。
李厂长点点头,虽然他并不是很关心,但是只要这一点能把纺织厂压下去,那他就是关心的,嘴上说说而已,反正也没有人会真的去他们厂里较真这个事情,“对,我们厂的人文关怀做的应该比你们厂子好一点,工人有什么问题我们都能尽力解决,绝对不会出现离婚这种事情的。”
夏老太:“那李厂长是怎么解决工人的家庭生家暴这种事情呢?”
李厂长茫然了一下,他哪儿知道,这不是厂工会的事情吗,再说了,之前听厂工会的汇报,也没说到这个事情啊。
他们的厂工会,只负责点福利,以及一些上头下达的通知宣传一下而已,偶尔为了汇报好看点才会上门,所以夏老太猝不及防问他这个问题,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了想,李厂长硬着头皮道:“我们厂的工人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行为。”
夏老太笑了笑,那笑让李厂长后背都出了冷汗,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你笑什么?”
“李厂长这话说的实在是让我对你刚刚说的人文关怀有些不信任,我就不说那些小事情了,虽然我也知道过几起,但是李厂长能说出这种话就说明小事情你肯定不知道。
前几年你的时候,咱们这块地方有一个工人将他的妻子打瘫在床,没几年那位可怜的女同志就......去世了,现在那位男同志又娶了一个,就上上个礼拜,又把人打进了医院,李厂长你居然不知道这个事情?”
李厂长心虚了,他还在怀疑这个工人是不是自己厂里的,万一不是,他要是说知道岂不是又要被这老东西笑话,可如果是,他不知道这个事情,还是会被笑话,他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这时,食品厂的妇女主任邵主任倒是走到了李厂长身后,介绍了一下自己后对夏老太说道:“这件事情,我清楚,同样我们厂工会第一时间就去医院慰问了,不知道夏同志想说什么?”
夏老太装作惊讶的样子,“所以你们只是去慰问了吗?”
邵主任:“我们还去劝说了。”
夏老太:“然后呢,他听了?”
邵主任:“是的,那位同志表示以后绝对不会再打他爱人了,同时他爱人也说以后会避免跟他起冲突。”
夏老太:“你劝完,他好一阵然后又打,打了你们再去劝,劝完他好一阵还打,最后那位可怜的女同志跟他上一任去世的老婆一样被活活打死,你们再去劝。
然后,他跟你们誓再也不打老婆了。
好一个人文关怀!”
邵主任皱着眉头:“难道你非要看着好好的一个家庭破碎吗,他们还有孩子呢?”
夏老太:“家庭破碎也比身体破碎好一点吧?你们厂里这样的情况,你们几个领导怎么会这么没用,简直让我大开眼界了。
都把人打住院了,李厂长还大言不惭地在这儿嘲笑我们纺织厂,我们纺织厂才是真正的尊重妇女。
李厂长,你怎么还有脸嘲笑别人啊,你生产跟不上就算了,工人之间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解决,你到底哪来的脸嘲笑我们的?我们厂要是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宋厂长都要羞愧得上吊了,你当上副厂长是靠你的厚脸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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