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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料定有人会破坏漕运,故而在永济渠底埋设琉璃管道。”
阿穆尔抽出量尺,轻轻敲打着地面,铜镜光束随之聚向东南方向,“所有解毒药材都储存在双重暗舱,遇火油则触发机关沉入琉璃渠。”
沈瑾瑜突然按住心口,一段被尘封的记忆如冲破闸门的洪水般涌来。
母后临终前,苍白的手指曾蘸着汤药在她掌心反复勾画,当时她以为是凌乱笔画,如今才明白,那根本就是漕帮暗桩的分布图!
“徐衍,取笔墨!”
她急切地扯断腰间丝绦,铺在棺盖上。
玉玲珑尖端划过帛面,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隐秘的故事。
当最后一笔与记忆中的图案重合,徐衍突然握住她手腕,目光炯炯:“这是宇文大人改良的榫卯机关图,你看——”
只见帛面线条在晨光中交错隆起,竟形成一个立体的漕船模型。
沈瑾瑜指尖轻轻抚过船尾暗格,就在这时,两枚玄铁算珠突然从她袖中滚落,严丝合缝地嵌入模型缺口。
“原来母后把钥匙藏在这里。”
她声音发颤,腕间旧伤隐隐作痛。
那是自己刚被皇帝认回来时,被宇文拓“灭口”
的死士所伤。
如今想来,那柄淬毒匕首的角度,分明刻意避开了要害,似是在暗中保护她。
阿穆尔突然暴喝:“小心!”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铁甲卫那残破的身躯竟如提线木偶般暴起,腕间刺青迸射毒针。
徐衍反应迅速,旋身将沈瑾瑜护在怀中,手中剑锋挽出一道光幕,击落大半毒针。
但仍有几枚擦过他肩头,血珠飞溅在琉璃地面上,瞬间凝成紫色冰晶。
“紫晶砂遇玄武岩会加速毒性。”
沈瑾瑜急忙撕开裙裾为他包扎,却发现徐衍中针处浮现细密金纹,竟与漕帮总舵的解毒图腾一模一样。
徐衍扣住她欲探脉的手,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三年前我奉命追查肃王,在永济渠遭遇截杀,是宇文大人……”
“他用自己试药,在你身上种了解毒蛊。”
沈瑾瑜瞬间明白了一切,指尖发凉,玉玲珑不知何时滑落在地。
记忆中的宇文拓总是站在阴影里,腰间香囊散发着浓烈药味,如今想来,那味道正是压制蛊毒的血葵。
祭坛外突然响起尖锐的鹰唳,划破长空。
阿穆尔掀开暗室砖石,捧出一个布满铜锈的机关盒:“娘娘留给殿下的最后一件东西。”
沈瑾瑜走上前,将玉玲珑嵌入盒盖缺口。
随着“嘎吱”
一声,青铜齿轮发出艰涩的转动声。
盒内金丝软垫上,静静躺着半枚带齿痕的玉珏,与宇文拓吞毒自尽的凶器完全吻合。
“真正的解药配方,需要两枚玉珏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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