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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昙抽出了他手中的舆图:“你去济慈庙罢。”
“那我呢?我呢?”
宋栀宁翘首以盼,睁大了眼睛道。
她从来因心疾被拘束在闺阁,好不容易出来,觉得此时有大事要发生,心中激动不已。
“看人!”
其余五人齐齐回首异口同声道。
“那朝朝儿怎么就能去?”
宋栀宁话里有两分委屈,看着整装待发的言朝兮。
宋嘉澍觉得她的话有些好笑,只是反驳声越来越小:“哟,你还不知道朝朝儿的性子,我们要敢说声‘不’,她能把我脚踩到冒火星……”
言朝兮的扇刀横在宋嘉澍脖颈:“还,不,快,去!”
宋嘉澍咽了咽唾沫,飞快翻窗出去追薛伯莲的步伐。
宋栀宁嗟叹一声,垂头丧气进了内间看着熟睡的萧琮琮。
“二哥,你怎么不问我?”
言朝兮收起扇刀,憋不住问道。
“你不也没问我如何拷打那樊广吗?”
沈昙反而笑得云淡风轻起来。
“那人在官场行走二十年,必定猪油糊嘴,仗着背后有个大人物,便将他那层皮扒了,”
沈昙指了指舆图上的墨线,对应了城南一处河道,“也未必……说的是真话。”
沈昙凝眉沉思。
他的卦术,其实从进月华楼那刻便奇诡地失灵了。
……
言朝兮贴着湿滑石壁尽量不让自己拖着前面两人的后腿。
沈昙回过头来瞧见,转而拆下束发的发带,在自己手腕上绕了两圈系紧,递给言朝兮另一头:“朝朝,系好。”
身边河道流水有些湍急,言朝兮也顾不得许多,将还带着一丝掌温的长带在手腕上绕圈系好。
“多谢二哥。”
言朝兮绷劲的心神微微松了些许。
江灵晔看见沈昙翘起的嘴角,不由放下了袖中的系带。
青苔蹭脏了言朝兮的靴袜,她想起梦里卫秋水被拖走时,其实连绣鞋也被拽脱一只。
“在这!”
前方的江灵晔蓦地喊道。
言朝兮闻言,拉着一条带上的沈昙跑得飞快。
听到三人脚步声后,铁栅后蜷着一团团灰影,她们拼命拥抱取暖,蜷缩在角落里,像待宰的兔子:“不要!
不要!
我今日已经去过了!
不要再让我……”
而墙上,似乎密密麻麻画着什么。
烛火中,江灵晔拉开根本没锁住的铁栅,走上前面色凝重地看着几乎衣不蔽体的“兔子”
。
他急忙转移视线,才发现黯淡的火光中,墙上是用血画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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