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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楚谄媚着试探问道。
萧望舟沉默不语。
就在方楚楚想说当她没说过这话的时候,萧望舟终于同意:“也好。”
得了他这句话,方楚楚如得了赦免一般跑了出去,细细地看起了坟冢上的碑文。
这魇镇之术初时看起来恐怖,可又十足地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这一看,还真给方楚楚看出了些许门道:有的碑文已经暗淡无光,有些则是微微透着血色一般。
回客栈的路上,方楚楚便拿这个发现请教萧望舟。
“有些生魂已经魂飞魄散,故而碑上的灵力也一同消散,而那些透着血色的碑石……”
“下面魇压的,还是尚且‘活着’的生魂?”
方楚楚问。
萧望舟点点头:“这些生魂还残存着对人世间的感知,也许你过去看碑文的时候,他们就能感受到你。”
日日夜夜被碑石压在地底,能听能感觉却看不见也动不了,真正的地狱也不过如此。
萧望舟没有说后面的话,但显然方楚楚已经猜到了,她变得沉默起来。
半晌过后,方楚楚突然出声道:“萧望舟。”
萧望舟没有说话,但是看向了她,像是等待她的后半句。
“我突然觉得你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过了一会儿,方楚楚又补充道:“毕竟你应该会给人一个痛快。”
萧望舟:……
回客栈之后,方楚楚买了一壶酒去跟店小二套近乎:“小二哥,跟我讲讲今天那个疯妇人的事儿呗,她说的囡囡是她的女儿吗?”
“嗨,您听她跟你瞎扯。”
几杯酒下肚,店小二也颇为推心置腹,侃侃而谈起来:“这大娘姓李,是我们这有名的老姑娘,哪来的女儿啊,就是疯了,瞎说的。”
“那你知不知道,离这三里外,有座墓地,里面埋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什、什么墓地啊。”
店小二眼睛面色红润,眼神却越来越直,身体也跟着摇摇晃晃,“我、我打出生就在这雪芜城,从来没听说过你说的那个墓地,客人你……你喝多了吧……”
说完这句话,店小二便“砰”
地一声,趴桌子上睡着了。
方楚楚颇为无语地拿回酒壶,晃了晃,里面已经空了。
“真是白瞎了。”
她叹口气,有点心疼自己的银子。
从醉死过去的店小二身上自然是问不出什么了,方楚楚只得先回房去,一切等第二天再说。
她这一晚上做了许多关于魇镇术的梦,睡得并不踏实,那位李大娘的喃喃自语也在她的脑海里飞来荡去。
故而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方楚楚就起身了。
她刚刚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把杯子送到嘴边的时候,就被一声尖叫惊得一颤——
那声尖叫划破清晨,接着便是茶盘跌落在地碎裂的声音。
方楚楚赶忙打开房门,向楼下看去——
只见一个伙计跌坐在地,抖如糠筛,竟是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来。
昨晚还伏在桌上大睡、时不时打几声呼噜的店小二此刻僵硬地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店小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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