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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拨通。
妈妈哭着同对方说,“姐,他又打我了。”
“但是他说什么都不会给我,要和我打官司,他说要我净身出户。”
“我不舍得。”
她紧紧握着手机,放在耳畔,“如果不是为了知许,我早就离婚了。”
“……”
林知许将娃娃丢在地上,跟着娃娃一起坐在门外,听完了整通电话。
屋外没有开灯,门缝射出的暖光洒在林知许小小只的身体上,瞳孔像琥珀一样,泛着明显的棕。
妈妈匍匐在桌上哭,哭声闷闷的十分微小,但林知许听的一清二楚。
她曲起腿抱着自己,下巴顶在膝盖上。
也不知这样坐了有多久,她撑着地站起身,手放在门上时她犹豫了一会,手指蜷起,又将门轻轻推开。
林知许走到妈妈旁边,她伸手碰了碰妈妈的背,也连带着碰到了妈妈卷卷的头发,比想象中的还要软。
她小声喊:“妈妈。”
闻果灵颤抖的身子忽地平静下来,她擦干泪转身,握住林知许的手,她清了清嗓子。
“知许,你怎么来了。”
哭过后的妈妈比平常更美,声音更是温柔,不同往日的严厉。
“妈妈,其实你可以离婚的。”
林知许抓紧身侧的睡衣衣摆,紧张开口。
闻果灵抬手摸着林知许的头发,“那我如果离婚,你跟我还是跟爸爸。”
窗外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时不时会有一两滴落在防盗窗上,发出清脆的“啪嗒”
声。
她松开衣摆晕乎乎地开口,“跟爸爸。”
浓重夜色中,一声巨大的惊雷声仿佛要炸破天际,方圆百里的车子都开始发出警报声。
闻果灵手指颤了颤,问她:“知许,为什么要跟爸爸?”
林知许想了想,回道:“妈妈你一个人带着我会很辛苦的。”
“算了,知许你还太小你不懂,大人的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闻果灵扯过林知许的手,摸了摸她手上刚结成的疤,“妈妈今天晚上心情不太好,教你写作业的时候打了你。”
闻果灵摸着林知许手背上凸起的痕迹,她又开始流泪,“妈妈对不起你。”
说完,她将林知许捞过来抱在怀里,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失声痛哭。
那一晚,林知许也不知道妈妈到底流了多少眼泪。
也不知睡了多少个小时,林知许起床时浑身无力,特别想吐。
到了报社,林知许怕困,泡了杯特浓的咖啡,一杯里足足加了两条咖啡粉,这才支撑住林知许完成一天的工作量。
一天工作把林知许身体掏空了,颅内神经像被针扎一样,回家时坐地铁时没位置,她扶着把手在人挤人的地铁上找到了独特的站定方法,被人包围挤压着,她站着差点睡着了。
回到家里,她晚饭也没吃,一头栽进床上,迷迷糊糊的就开始睡觉。
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梦,每个梦都支离破碎,光怪陆离。
睡梦中,耳畔有电话声在响,可是眼皮沉重,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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