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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2页）

姜琦敲敲桌子：“所以本官要弄一个‘粮简’出来，往后各人只要出力做活，就能得着这个‘粮简’，无论是衣食都以这个兑换，包括城西的地，本官和县丞也会去核实各家出了多少力，用‘粮简’买下来核算给他们。”

这会县里的铜钱姜琦打算都拿去外面买粮或者其他物资，暂时不可能给县里过多流通，那就只能拿替代品出来。

而今县里纸张也不算多，她也不可能把制纸放在这么紧张的时候，所以粮票肯定做不了，干脆和户籍一样，先用木头支撑一下。

如今县里识字的很少，盖章做好防伪，百姓很难伪造这种东西。

但突兀的把铜钱替代也不行，姜琦耐心解释：“不过如今这样也不过是权宜之策，等到来年春收，百姓可以用‘粮简’跟县衙等价兑换铜钱、田地或是充作往后的徭役赋税，到时各家已经有了粮，无论是秋耕或是避寒，都可以自己过自家的日子，不必再合起来。”

“大人，可县衙没有这么多能核算的人做这些事。”

向简忧心忡忡，姜琦的思路确实可以让大部分人活下来，但县衙的压力就会变得很大，就目前为止，整个县里识字的人不过一掌之数，这还是算上县里那两个大户的人手。

“那就每里各举出三位老者来做这事，本官会制定大概的成果范畴。

比如说今日两人合作开了一亩的地，三位里老核实后，就可以算作两人一人得一粮简。”

姜琦抬手止住向简的欲言又止：“这些记录不拘泥用什么方式记录，只是之后每晚酉时散了工，三老中出一人由衙役领到到县衙做核实，谁家出了多少力得了多少粮简，都要按印确实。”

“本官和县丞会时不时去各里查看，一旦发现弄虚包庇，一律严惩。”

识字的人少，姜琦只能用这种方式，各里出三个人制衡，她这边再出个兵去盯着，免得出现乡里乡亲老人抹不开面子偷偷多给，每晚再由向简把内容做记录，等第二天再去看看大概情况是否属实，如此往复繁琐，也实在是情况不由人。

“如今情况就是如此，各里回去尽快把人推举报备过来，如此艰难之际，得劳动大伙一起度过难关才是。”

姜琦又细细同这些乡老解释，将田地做了切分才放人离开。

乡老们忧心忡忡地拿着命令回去，他们对县令的做法实在有些看不懂，也不清楚这样是否能行，虽然县令说的好听，可后续怎么样，谁心里也没有底。

可甭管个人心里怎么质疑，如今姜琦才是县里那个握着兵和粮的人，哪怕觉得不对，也只能试着先做了，好在县令这方法至少听起来是能活人的。

看着乡老离开，姜琦转头继续和向简解释，毕竟向简提到的问题也确实存在，没有耕作的好工具，赶到八月中旬最后播种的时间，怕也是弄不出足够一城人生活的粮，更何况向简也知道姜琦和牛充安排着人根据舆图往各乡里去寻人，她得先安住向简的心思。

“你之前也见着了，我吩咐木匠弄了新的农具，这农具虽然没有耕牛会慢些，但也比直辕犁来的轻省，一会你可以去匠屋那边看看。”

姜琦拿出向简算出来的账册，点了点粮数：“如今虽然多了粮食，但最多也只能撑过开荒的日子，若是往后逃亡回来的百姓多了，这些粮恐怕也是不够消耗的。”

向简本来因为有粮就稳定的心思再次急切起来：“那可怎么办，开荒后这粮食收成还得一段日子，要不我们先把流民驱散，只先供给本地乡民？”

姜琦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照这种做法确实能撑过去，可是民生的恢复会一直拖延到明年秋才能起色，她如今已经在猜测皇帝明年开战和府君问她要粮食的未来，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好在她现在已经有了法子。

“放心，我现在有个想法。

你是军队出身，对掌军的将军可有了解？”

“不敢说了解，只能说熟悉。”

向简点点头，他是军里少有的读书人，将军每次调粮选人的动作都会经手他的记录，接触多了，自然也算的上熟悉。

“榆县附近的是章老将军带的北期军，县尊怎么突然问这个？”

“张老将军？”

姜琦挑眉，这么巧，当初她为了吓唬李二随口编了个张将军，还真有这人啊。

向简点点头，倒是没发现姜琦跟他在将军的姓氏上出了差别：“是，章老将军为人爽朗利落，是个豪放不拘一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