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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哈佛毕业后就接管了邵氏名下的头部企业,如今外面的人都得称呼她一声邵董。
“今天官燕是用杏仁奶煲的,你可以喝。”
邵仪慈提了一句,随后便拿着平板戳戳点点,看上去相当忙碌。
不是一个母亲所生,邵之莺从小与她不算亲厚,但比起二太生的邵姿琪,到底要强上不少。
“是不是大妈有事不方便同我讲?”
她了解邵仪慈,如果不是有要紧事,她没必要专程邀自己一同用早餐。
邵太和女儿很亲近,凡是邵太不愿亲自动手或开口的,便会假手于女儿。
邵仪慈眼都没抬:“我妈没事,你先吃,我覆完邮件同你讲。”
既不是邵太的事,她心下隐隐有猜测,沉默地进食。
邵仪慈似乎不想影响她的食欲,有意等她吃完才正式开腔:“你认不认识Gia?”
邵之莺把最后一只蟹黄汤包咽下去,不动声色搁下筷子:“梁清芷?在祈年生日派对上见过。”
其实昨晚又见了一回,她没提。
邵仪慈眉心微拧,哂了一声:“撞表的事,连我都听说了。”
邵之莺瓷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指甲却不受自控地陷入了掌心。
香港不过弹丸之地,名利场更是互有交集,宋祈年生日派对上的任意角色背后都归属各自家族,那晚戏剧性的场面传入邵仪慈耳中,并不令人意外。
邵仪慈直截了当:“这个女人对宋祈年有没有意思我不确定,但我确定梁家一定对他有意思,梁家最近正往外放风,说是有意同宋家联姻。”
她说完,端起斋啡抿了一口。
焦醇的棕色液体被盛放在珐琅彩咖啡杯中,银色的搅拌勺被她随手搁放瓷盘边,在灯光下折射出清冷的白,恰好映入邵之莺眸底。
她眸色彻底暗沉下来:“我知道了。”
少女的声线很轻,但那股音色里的冷调却沉甸甸的。
邵仪慈见她心有成算,便点到即止:“你的婚事关乎两家核心利益,凡事多留心。”
排练厅里,邵之莺拉琴的状态极为沉浸。
经过连续两日高强度的练习,乐团的氛围隐隐有微妙的变化。
慈声的乐手们都很老练,他们能清晰地感知邵之莺的转变与融入,就她刚加入不久的情况而言,她契合的速度很快,专业水平相当过硬。
就连对她质疑声最大的织田尤香都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半月前,邵之莺毫无征兆地加入慈声,上来就占据大提首席的位置,织田尤香自然是嫌弃的。
港媒总吹嘘邵之莺师从名家,惊才绝艳。
可管弦乐团最首要的并非个人造诣,而是均衡与默契。
邵之莺的履历里乐团经验是零。
一个毫无经验的乐手,无论独奏多么惊艳,也未必能担得上一个声部的首席。
搞音乐的人性格大多复杂矛盾,织田尤香也不例外。
她心有嫌弃,逐渐见了真章,质疑被覆上另一层隐秘的欣赏。
但她的傲慢依旧高悬着,只要邵之莺还未正式签约,首席的位置她都不可能拱手相让,何况到底还未正式登台。
邵之莺全然没觉察出同事们态度的转变。
没有人知晓她极好的状态实则得益于很烂的心情。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她有了一种屏蔽杂念的能力,越是心情恶劣,她拉琴的状态反倒越沉浸,像是躲避在一个无菌的真空环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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