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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啪的声将空杯随手搁了案面,而后仰身往椅背重重一靠。
整个空间内又陷入难掩的沉寂中。
苏倾便是再迟钝,这会也大概猜着,他那厢怕是来者不善。
她不知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又惹着了他。
其实知不知的也无甚所谓,毕竟他们这些大人物找茬,哪里还用挑日子,还用挑缘由?
眸光便垂低了几许。
略微一扫厅堂内的奴仆,还有于她身旁瑟瑟抖的彩玉彩霞二人,苏倾仅稍沉默了会,便轻声出口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全都……”
哐啷!
话未尽,一瓷杯就从上座处掷了过来,径直落在身旁彩玉跟前,当即摔碎的四分五裂,碎裂的瓷片迸溅到彩玉头上背上。
彩玉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接着传来的是上方沉厉的斥声:“你们主子不懂事,你们做奴才的也都昏了头不成?既然脑子昏,也不中用,爷便让你们全都清醒清醒。
福禄!”
福禄忙靠近半步,愈躬身。
“即刻去正堂调护院,抄上杀威棒……”
“大人!”
苏倾猛一抬头,骤然出口打断,看着上方那面容沉肃的男人,简直不可思议:“敢问大人,奴婢可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方使得您勃然动怒,要打要杀?”
出口的话又清又冽,又急又怒。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陡然一窒。
宋毅这方转了目光看向她。
将她从上至下扫遍了一眼,见她头也湿,衣裳也湿,饶是屋内光线昏暗也能瞧出她脸儿也苍白,身子也单薄,想着前些那些个雨天里她怕也是这般狼狈凄楚模样,不由心头又腾出几些莫名怒意来。
强自压了压胸口沉怒,他冷眼扫罢地上的奴仆,叱道:“全都滚出去跪着,既然脑子犯浑,那便借此天机好好清醒罢!”
语罢,又微侧了脸对福禄沉声道:“去将另外几个一并找来,这般上杆子勤快的,爷又岂有不成全的道理。”
福禄自知说的是今个一同前去的车夫及护院们,恭谨应下后,就赶忙跑出去找人了。
心里无不将其几人骂个半死,直骂他们真是个榆木脑袋。
的确因着前几月那厢甚是安分了,他们爷就令他们不必每日回禀那厢出入情况,只需哪日若有异样状况再回禀便可。
这些个榆木脑袋可好,大下雨天的就载着人往河里去了,闷不吭声的也不回禀,难道他们就以为这大雨天的去河里就是正常状况?
还一去就是十来日,也是因着他们打后院出入,就是连他也没现此间异样,否则哪里又有近日这厢?
福禄简直要气个半死。
这回可好,被他们爷逮了个正着,只怕连他都少不得吃个挂落。
屋里的奴婢惶惶瑟瑟的退出去了,可心里皆有种如临大赦的感觉。
他们宁愿在院外跪着淋雨,也不愿再在屋里受着他们大人那可怕骇怖的威压。
屋门被带上后,屋内的光线便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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