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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陆景渊合理的举动下感受到了淡淡的疏离感。
“这药不用一直盯着的,你看。”
谢樽说着夺下了陆景渊手里的扇子。
炉火少了扇子带来的那点微风,与刚才一般无二。
陆景渊看见炉火晃动两下又乖顺下来,微微抬头看向了谢樽,对方正拿着扇子,笑着看着他。
“你便带我去看看呗,说来你也算是被我拐带到这儿的吧?我多少要负上些责任嘛。”
即使看上去伤情严重,也还是一副活跃喧腾的模样,陆景渊默默想到。
谢樽不由分说,拉着陆景渊的手将他拉了起来。
陆景渊顾忌着谢樽身上的伤,也没再挣扎拒绝,只得虚虚扶着对方往自己屋子走去。
推开木门,屋内一股湿寒陈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谷中湿气重,这屋子又长久不住人,有这样的味道也是情理之中。
屋内干净整洁,床铺出乎谢樽意料的整齐利落。
但当他走上前伸手捏了捏被褥时,果然感受到了其上淡淡的潮湿感。
“把这些搬到外面篱笆上晒晒吧,趁着今日有些阳光。”
看着陆景渊看过来的疑惑眼神,谢樽解释道:“去去霉味,你能睡得舒服些。”
陆景渊不太懂这些,谢樽这么说了,他便将被褥又折了一折,抱着踏出了房门。
总归是些无关紧要的事,顺着便顺着了。
被褥架在篱笆上,被日光镀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从远处吹来的风带着温暖清新的气息,穿过木屋的窗棂,将其中的陈朽气息清扫一空。
架好被褥没一会儿,婉婉便带着崔墨来了,看见谢樽重伤未愈,顶着张死人脸还在外面瞎晃悠,崔墨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仗着年轻就瞎折腾。”
崔墨将谢樽拎回了屋里,训斥道。
“崔爷爷。”
谢樽这会看上去倒是老实了不少。
“躺好。”
屋内有些昏暗,婉婉机灵地去点亮了床榻边的烛火,路过陆景渊时,她脚步僵硬了一下,像是才想起来自己忽悠了陆景渊一般。
婉婉抬起头对陆景渊甜甜一笑,然后一溜烟跑到了崔墨旁边缩好偷偷打量着陆景渊。
陆景渊自然是看到婉婉的举动了,他心底谈不上生气或是其他,对方防备他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实属正常,甚至他会因此高看她一眼。
另一边躺在床上头晕眼花的谢樽可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刚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状态尚好,但这会出去溜了一圈,又觉得自己浑身哪哪都不痛快了。
崔墨拆了谢樽肩上裹着的细布,随着动作,伤口又渗出了血。
谢樽抓紧床铺脸色发白,面上却依旧是带着笑的。
细布拆除后,狰狞的创口露了出来,凹凸斑驳的伤口上结了一层黑褐色的痂,痂覆盖得并不完整,裂块般的血痂之间还可以看到深红色的血肉。
崔墨换好药,又给谢樽裹上了干净的白布。
“还算没伤到筋骨,养好了便好,否则你那把剑可以拾掇拾掇拿去买了。”
“主要是内伤,每日的药必须足量,切不能缺斤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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