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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十五年阳月初五,钦天监早早测算了是个好日子。
因着前一日大雪,天地素然一新,鸾乌殿的宫人们忙忙碌碌,在殿外一边扫雪,一边扫着那两棵大桑榆甩落一宿的枯叶残枝。
辛襄入宫闱如入自家后院,步伐轻快地迈过殿中积攒的一簇一簇的雪堆,推着殿门大步就往辛鸾的内室里走。
温暖干燥的空气兜头笼罩过来,伴着某种花香,暖和得如春天一般,辛襄先是和殿内趾高气昂的鸾鸟撞了个照面,接着向殿中西翼拐了过去,快到寝室的时候,只见屏风外面站了一排等候辛鸾洗漱的宫人,许尚宫和几个老嬷嬷不知道哪里去了,只剩一清水的年轻面孔。
一列宫女向他行礼,辛襄指了指殿内:“这都几时了?还没起?”
打头的红衣宫娥羞涩地点头,“叫了,殿下不肯起。”
没有几个年长嬷嬷去喊,她们几个年轻姑娘都扛不住辛鸾早上的胡闹的。
辛襄轻轻啧了一声,情绪似乎很好,“我去叫!”
说着拨开层层帷帘绕过了屏风。
辛鸾的寝室里还捧着坐火盆,比刚来的一道还暖和,辛襄三两下脱了自己的大氅外衫,走到辛鸾的榻前想也不想,直接把刚才捧过雪的手直接伸进了他的后脖子。
外间的宫人们只听到殿下“啊——”
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一声怒吼:“辛远声!
你作什么!”
内室的辛襄才不怕他,短促一笑,“赶紧起来!
猪都比你起得早!”
说着用手冰他还不过瘾,又来掀他的薄被。
辛鸾简直要烦死了,罩着脑袋就往后躲,“你起得比我早有什么奇怪的?走开走开!”
辛鸾拐弯抹角地骂他,辛襄忍不住“嘿!”
了一声,也不脱靴子,直接跳上辛鸾床榻扑过去掐人。
辛鸾迷迷瞪瞪地刚睡醒,被这么一个死沉的人压住,立刻就喊上了,“辛远声你下来!”
辛襄威胁道:“起不起?”
辛鸾被吵醒已经很恼怒了,这个时候蹬着腿死命往被褥里缩,大声道,“辛远声你弄痛我了!
你发什么癔症!
让我再睡一会儿!
好不容易不用上课,睡一会儿也不行吗?”
只是他那点劲儿根本扳不过辛襄,辛襄压制他找了个很好的位置,笑眯眯地说了句“不行”
,接近着两腿直接隔着被褥箍住了他的腰,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脑袋拨楞出来。
辛鸾一边叫一边翻滚,也不知道起气得还是被逗的,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无力地想抓住辛襄的手腕,却被他一下子就顺进了被子里,伸进他的腋窝咯吱他。
“来人啊!”
“救命啊!”
辛鸾笑疯了,死命地朝外面喊了起来!
他和辛襄从小长大,小时候只要几个年长的女官嬷嬷不在,就兴高采烈地在整个鸾乌殿打这种疯狂野蛮的架,殿里那些瓷器摆件玉枕案几甭管是什么,通通乱摆一通搞成路障,而太子殿下和公子襄就各自拿着枕头氅尾互殴,一直打到气喘吁吁、趔趔趄趄砸碎几样东西,才吃惊地晓得停手,然后手忙脚乱地踩着女官回来的时辰开始收拾一塌糊涂的战场。
那都是很小的事情了,大概是是辛鸾很久没这样闹了,莫名地就很兴奋,他用力地拿两只手擒住辛襄,躺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他笑成这样,辛襄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外间的鸾鸟没见过这阵仗,被这俩人惊得直扑腾,婢女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俩兄弟的吵吵嚷嚷,屏风上映着她们一个个苗条的身影,从头至尾没有人往里面张望,甚至连一步都没挪动。
辛襄最后完全压住了辛襄,恶狠狠大喊,“还不起!
你看有人来救你吗!”
辛鸾剧烈的扭动让他有些亢奋。
浓烈的花香不断地溢出来,又暖又香的温度让他流出汗来,辛襄忘形地一把把辛鸾两只胳膊架上头顶,另一只手不又分手地隔着辛鸾一层滑溜溜香妃色的寝衣摸下去,顺着他的腰线肋条一直挠他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辛远声你给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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