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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第3页）

心里打算着自己的小算盘，苏棠来到了正院，只听得里面已有了几分热闹。

苏棠进去时，宋侍妾忙迎过来，“妹妹，听说你又病了，本以为你不会过来了，我心里还有几分遗憾呢…”

苏棠听了，轻笑道：“无碍的，只是早上急着出门没有用膳，有些头晕，下午略躺了躺就没事了。”

又寒暄几句，等到约莫八点左右，雍王与雍王妃携手而来，看得众人都有些眼热。

几人忙躬身行礼，雍王叫起后，众人环佩叮当，轻声落座，而后便是略显冷清的宴席开场了。

谁让雍王不仅后院不丰，子嗣也不盛呢，这样热闹的日子看上去着实有些冷清。

李贵妾带着女儿长乐，率先举杯敬坐在上首的两人。

当听到长乐奶声奶气地叫着“父亲”

，坐在上面的雍王脸色肉眼可见地柔和许多，忙吩咐一旁的陈恭升把女儿带来面前，夸赞了李贵妾几句，又吩咐奶娘照顾好长乐，宴席方才继续。

正式开宴后，便有王府的戏班子在中庭搭的台子上咿咿呀呀唱着戏曲，苏棠还是第一次听这么原汁原味的戏曲，渐渐也沉浸其中。

待到一曲戏曲结束，屋里的氛围还是慢慢冷了下来，谁让王府里人少呢，雍王又是冷淡严肃的性子，没人敢轻易起哄。

还是雍王妃接着早上的话题，道：“众姐妹都有精心准备节目的，不知哪位姐妹愿意自告奋勇的，先来打个样。”

此话一出，雍王倒是一怔，扫视了一圈，眼神掠过苏棠时，有几分不经意的停留。

不过站出来的却不是苏棠，而是最有资历的李贵妾，她是从宫中就跟着王爷的，自是比别人多了一份自信。

她站出来行了一礼，道：“妾愿献上一曲《流水》，愿祝王爷与姐妹们春祺夏安，秋绥冬禧。”

说完，便有小太监们合力抱出一张古琴，一张琴桌与琴凳，放置在宴席中央。

李贵妾本身姿略有些丰腴，此时却在琴音的衬托下多了几分仙气，她手指间轻抚琴，抹挑勾剔，只听得琴声飘渺，好似有清泉在石涧流淌奔涌，又仿佛有松风作响，旋律悠扬动听。

一曲罢，李贵妾行了一礼，王妃连声夸赞，并命人端来一盘首饰，选了一对金镶红宝石耳坠赏了下去。

王妃笑道：“表现好得都有赏。”

接下来，王侍妾念了一首恭贺新春的诗，虽说没有新意，但众人还是很给面子，夸赞几句。

轮到宋侍妾，她上去出其不意地跳了一段胡旋舞。

这是来自西方游牧民族的舞蹈，众人皆有所耳闻，但真正看过的却不多，一时间也沉浸其中，舞蹈的节奏旋律欢快，宋侍妾身姿窈窕，长袖飘飞，场面顿时热闹了几分。

苏棠在心里暗暗点评着。

一一看下来，李贵妾的古琴曲弹得最专业，有文化有内涵，但这《流水》选曲有几分失败，在除夕夜听略带伤感，与热闹的主题偏几分，打个8分。

而且，《流水》这首曲子是寻求知音之意，当着雍王妃的面暗示自己与王爷有知己之情，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是有多蠢！

王氏的诗言简意赅，勉强及格吧，6分最多了。

宋氏的胡旋舞，专业水平不错，主题也合上了，就是在这种场面跳舞，恐怕不太合雍王这样内敛男人的心意吧，也8分…

宋氏表演完毕后，大家便齐齐把目光都投向了最后的苏棠。

苏棠丝毫不怯场地起身，当她内心选择了这个节目，她就确定自己不会输。

因为她背后站着的是上下五千年的浩瀚文化，是古今数万万人一致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