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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孩儿并未能碰见母亲。”
我面不改色答道。
父亲没再说什么,几次提笔蘸墨却无从再下笔。
“我以为我的婚事母亲会回来,父亲会为我操劳,结果与我所设想的全然不一样,”
我垂了垂眸子,继续道:“孩儿寒心。”
父亲轻笑出声,侧目望向我,“明明前几日你还不愿娶那孩子,我以为你这时候来是闹着要退婚的呢?怎么?那孩子真有这般好,能让你对他的态度改变如此之大?”
“那孩子……”
我重复这三个字,继续道:“父亲若真欣赏他,怎会连名字都未记住?”
残酒烧喉,我将那杯热茶饮尽。
汪瑾承:“嘶……一时卡住了,是温——”
我道:“温去尘。”
“啊对,温去尘。
我是否真正中意他,这重要吗?华月,我以为你当真喜欢他,你才从你长姐手中抢走他的。
有时候我看不透你是喜欢抢你姐姐的东西还是单纯的喜好美色?”
都不是,我才是被坑的那个。
但这些父亲当真不知吗?
现在想来,沈十二来我家要我去温度提亲的时候,父亲一开始分明是想阻止这桩亲事的。
我想了想,道:“可能都有吧,但这些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御史大夫温道言最宠的儿子。”
温去尘的身份太过微妙,让我不得不多想。
闻言父亲重重将毛笔摁入墨中:“华月你知道的,我历来不主动管这些。”
会在意这点的从来不是父亲,而是母亲。
君嘉礼与我订亲时,君嘉礼的生父是当时是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妃子;就如后来我与表兄订亲时,也正是表兄家族最壮大之时。
但这次不同的是,温去尘是母亲政敌的儿子。
温去尘对楚家所有人来说,就像是一把避之不及的利刃。
就如当年身为户部之子的我的父亲对当年的母亲而言差不多的存在……
可越是锋利的刃攥在自己手中就越好使。
所以我母亲便逆了所有人的意,娶了父亲,成了宰相。
可我不想这样,这样的利刃一旦把握不好就是自掘坟墓。
我猜父亲也不想,他最恨的就是母亲的滥情和利用。
所以一开始父亲本是将温去尘指给的楚华玉,原因无他,只因楚华玉和我弟弟楚星时是母亲的孩子,却不是他的。
这件事在京城并非算秘密。
我那时都八岁了,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回了楚府。
其中一个甚至比我年龄还要大。
哈哈,厉害啊,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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