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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瞅了他一眼,从一旁侍立的雁月那,取了双公筷,夹了一筷松鼠桂鱼给他。
“窈妹妹有心了。”
鱼还未到他碗中,裴尚嘴角的笑,咧得赶紧要飞上眉梢。
他身侧的谢濯光,拿筷的手,紧了又紧。
谢濯光自打进门,一直面容冷肃。
他这个人,一向冷情惯了,眉眼也不似裴尚这般有温度。
说得好听点,是少年沉稳,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冰块、闷葫芦一个。
谁能从冰块身上,看它到底沾了多少温度?
能从闷葫芦嘴里,知他今日欢不欢愉?
虞明窈是一眼就知,这人又较上劲了。
可凭什么呢?他醋他气他恼,自己就得去哄?
别开玩笑了!
她脸拉了下来,语气也硬。
“多吃些,再不吃我们明儿回苏州了,可找不着这般机会,大伙再在一张桌子上用膳了。”
她这话一落,堂内气氛立马冷凝。
裴尚刚拾起的筷子落下,谢濯光进食的动作,也一下止住。
施罗氏在心中暗叹了口气,同雁月打了个对眼,两人皆哭笑不得,面露无奈。
“好好的怎又使起性子来,你这是存心让谢世子心里难受,还是让你裴家表兄过意不去?”
“相逢即是缘,人生这般漫长,咱们又不是在京都无亲无故,又无锱铢,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又来了呢?”
裴尚本眉眼耷拉,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听得这话,眼珠子一亮。
“姨奶奶,你是说真的吗?还会再来是么?”
施罗氏笑着安抚了他几句。
全程,谢濯光皆缄默不语,似块没有感知的木头一般。
虞明窈气都要气死了。
她用完膳,脸色一甩,谁都瞧得出她在送客。
桌上几人自然也没了用膳了心思。
裴尚小心翼翼看了下她的面色,对施罗氏提出告辞。
施罗氏刚开口,叫雁月去送送客,就见虞明窈硬邦邦接过话茬。
“不用,我去。”
三人就这么消失在施罗氏、雁月眼里。
雁月正想收拾桌面,就听得施罗氏唤了旁人,叫她坐下休息。
“你说说明窈这个性子,日后出了阁,有谁能忍得了?这夫妻之间,相处可不是一朝一夕,要宠要包容,可是一辈子。”
施罗氏罕见眉梢挂上些许愁意。
雁月望望她,又瞅了瞅虞明窈离去的方向,开口道:“我瞧那位一直没出声的公子还不错,不都说,面上瞧着冷情的人,才最神情。”
她说完话音一转,“不过裴公子,也还行,先前小姐那般拿话堵他,他都没生气。
您觉得呢?”
“我觉得啊……”
施罗氏话说了个开头,半晌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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