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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同归的退让,并没有换来陆殊途的心软,他深看着她,“嫁谁?”
明知故问,同归咬咬牙,没好气道,“嫁你。”
陆殊途挑了眉,“‘你’是谁?”
同归气炸了,“你,陆殊途。”
陆殊途挑着的眉慢慢划过对方的眉眼,又停留在唇角,最后才收回目光。
同归见人不答,心中慌乱,拉着人就外头冲,“走,去救父亲。”
陆殊途陡然沉脸,“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非你不可?到了现在,你还这么自以为是?”
一句反问,让同归的脸瞬间青白一片。
出了这种事常人是会躲避的远远的,亲事作罢也是基本操作。
可问题是,这些天来,陆殊途陪在她身侧并不避讳啊。
同归的眼神清澈的叫人一眼看得出在想什么,陆殊途眼眸轻动,声音恶劣,“大理寺的人口舌严谨,不会乱嚼舌根。
这两天我们虽有一同坐马车的时候,可出入都是角门,你可有想过为何?”
为何,还不是怕落到让人眼中,生了事端。
所有的事情在此刻都有了解释,真是好深的心机,好强的谋算。
恐怕这一切都是为了看到她此刻求人落魄的模样吧。
这一刻,同归骇然无比。
她嘴根子都有些发苦,轻声呢喃,“你是为了羞辱我,对吧。”
陆殊途眼帘微掀,定定看着她,“我说过,你会后悔。”
同归失魂落魄的出了府,幽魂似惨白的脸,让墨梭都有些不忍看了,他递了同归先前丢下的伞过去,“同小姐,你的伞。”
油纸伞是前几年的,本来就不结实。
现在由于方才的激烈打斗破了几个小洞。
这破烂的小伞,就像是同归现在惨败的人生。
昨日她沾沾自喜,认为看懂了陆殊途的暗示,如今想来恐怕是看她越落魄越心中得意吧。
同归不能接受,猛地将伞挥开,“滚!”
也许是借了伞有了发泄的口子,同归又一脚踢了过去,“呵,如今还能更惨点吗?”
事实证明,还真能。
落梨撑着伞遮在同归身前,“同归……”
同归看出他似有话说,凉凉一笑,“说吧,如今的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弹劾你父亲的……是陆家。”
落梨低头看她。
连日来的罪魁祸首居然是陆家,这时同归才明白陆殊途最后一句话的深意。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胸口喘不上气来,眼神都开始涣散,她抓住落梨的手,抓的死死的,又像小兽般无惊慌失措,她低吼,“你在骗我是不是?你骗我是不是……”
“我不骗你。”
落梨不忍的偏过头,“京城里已经有消息传出来了,我以为是陆公的干的,所以才没拦着你去见他……”
闻言,早就憋着的泪水在此刻决堤,她回头死死的看着陆府,“都是一丘之貉罢了,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来……”
“我们走,另找法子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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