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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县衙。”
车夫闻声改了方向。
此时离击鼓声还早,本想着趁着她们未归先将袖中的东西藏好,奈何却透过窗纸看见里面的人影嬉闹,她只好转身离开,打算晚些时候再回去,等那时熄灭了烛灯,也不容易叫人看见。
“佳南。”
身后突然有人叫住她,转头一看,只见孙陶朝着她小跑过来,鬼鬼祟祟地将她拉到悠扬阁檐下的阴影之中。
“什么事?”
她直视着孙陶的眼睛,突然一阵咕咕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你没用晚膳?”
孙陶挣扎许久,咬着下唇低声道:“我有件事想同你说。”
“何事?”
心脏不自觉地颤动起来,她顿时绷紧神经,直觉告诉她一定与王越香有关。
“其实,越香确实有怪异的举动。”
孙陶深吸了口气,双手情不自禁紧抓着衣袖,笔直地夹在躯体两侧,鼓足勇气道,“越香曾经和我说,说,与她同住的三人总是喜欢偷偷掀开床帘看她,她很是难受。
后,后来与她们说了,也是,也是没有结果。”
“所以,她很讨厌她们吗?”
孙陶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轻轻地点点头。
只有亲身经历过那样的事,才能明白其中的感受,刘槿熙响起昨夜死盯着她的那双眼睛,便觉头皮发麻,莫非她是因此得了心魔?而后才跳河自尽的吗?
她忽的想起什么,又赶紧问道:“她可曾于她们有过冲突?”
孙陶微愣,回忆道:“似乎是有的,我那时常常听说她脾气很不好,总是爱对与她同住的三人乱发脾气,还砸了她们的发簪。”
“你可曾于她确认过这些事?”
孙陶摇头:“不曾,我那时见她神情怪异,不喜与人亲近,便认定是真的了,没有开口询问。”
她说完连自己都愣住了,“难道,难道事情不是如此吗?我害了她!”
“别这样想。”
刘槿熙叹了口气,安抚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那个,其实。”
孙陶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道,“你的琵琶弹得极好,我想明年春天的宫妓你是可以选上的,只是我瞧你平日里似乎没什么发饰,这参选的人每人都得自己准备这些,而后挑个空闲打扮一番去寻画师画小像。”
“多谢提醒。”
难得遇上这样一个为人着想的好姑娘,刘槿熙想了想,还是没能将嘴里调查此案之事告诉她,她不敢赌,赌她不是第二个吴南希。
推开厢房的门,屋内的嬉闹声顿时消失,聚在一起的三人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在忙些什么,刘槿熙爬上床榻,拉上床帘,继而听见击鼓声,烛灯随即都熄灭了。
她背过身小心翼翼地将袖中藏着的画像拿出,想了许久,终究还是决定将画像带在身上最为安全。
次日鼓声响起之时,她并未起身,而是等待着其余三人差不多收拾完毕才从床上走下。
眼见三人的身影走远,她赶忙轻合上门,锁好,翻查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木柜及桌上全是衣物以及胭脂水粉,并未见任何异常。
外边突然传来声叫喊,将她吓了一跳,赶忙合上打开的抽屉却不慎将桌上放着的首饰盒碰掉,她下意识朝着窗纸看去,原来是两个起晚的姑娘着急王公厨赶。
刘槿熙这才松了口气,蹲在地上将散落的首饰捡起。
其中有一支金钗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将金钗放于手中,只见钗子的中央刻着三个小字“王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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