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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巨响。
韦延清没意思再饮茶,蹙眉提醒:“隔壁暖房有睡着的。”
“这光景,老太太她们都精神着呢,哪里有偷懒儿的。”
韦史没好气道。
不及多想,韦延清淡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您若收敛些,便也不至我做这纨绔子弟。
圣上疏远崔家,是为前仇,然侍君之道,古今不变,韦氏虽为心腹,难不成就没成为第二个崔家的那日?”
“呵,这便是你去京鉴馆的理由?”
“前些日子,我叮嘱您务必家风从简,您却执意大办元宵,”
韦延清没回答,指尖揉展眉尾。
那边韦史打了个哆嗦,生怕这小子再懒得说出一个字儿来,“您若想奔赴黄泉,儿子不拦,但您别拉我和祖母她们下水。”
韦史:“......”
“这是何道理?!”
“贪钱不贪权,自然是拿钱消灾。
韦家若想自保,单靠二妹妹在宫中周旋,岂是长久之计?”
韦史不以为意,摆摆手道:“多虑。”
韦延清冷笑两声,索性直接起身,出了这间暖房,径直拐进隔壁去了。
被丢下的韦史却在抚须惆怅,崔家若是倒了,韦家多少也得脱层皮。
只好在二姑娘在宫极受皇宠,韦家又与新帝打断筋骨连着心。
皇帝完全没理由盯上心腹韦家呐。
他担心的,是越来越被皇帝重用的卢则林。
韦史眸色渐深,思绪回到今日早朝。
......
百官文武大臣上奏,皇帝多次有意敷衍,显然心思另有所属。
直到卢尚书奏请置仓,大臣皆为惊异,毕竟新制未有先例。
唯有皇帝态度叫人捉摸不透。
他们一干重臣自是极力反驳的,只因变数太大。
何况新制出,权位自然有变。
韦史没想到的是,新帝并未把握住这次机会。
置仓所费庞大,惊动各地州县,今天下安定,漕运通畅,米粟不缺,因此皇帝未纳卢则林创新之言,仍依古制不变。
卢则林再次详细上言:“江南盛产仓资,却距京遥远。
臣每见州中租庸送调,先以初春入扬,运途中水浅水涨,船转滞留,到达京中,已耽延数月不止。
江淮义仓存贮问题也是关肘,若长途水运,艰辛是一,挨不到京,米粟必要坏减,欠折益增。”
“臣以为,不若在江南道、河南道、河北道各州县置仓就近备储,待水路通畅,船行便利,再作转运。
若此条漕运可行,即可推行下去,因地制宜,如此一来,关中等其余七道的漕运租调也有利可依。
朝廷州中,也可省去数额不小的脚钱雇费。”
有人点头称是,便有人摇头提问:“只这样行事,风险却大,管不好,官吏冗杂,民盗蜂拥,贪官谋利,都是极容易的。
再说也不能尽皆将此命脉大事交由州中承办,少不得再派下去专管之人。”
“国土辽阔,交通发达,置仓多少州县不言而喻,这职位无数分发,岂不乱了套?”
到那时,地方专擅,朝中权轻,岂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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