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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们上来给永乐公主看诊,她的病似乎并没有消减多少,只是不知她因何忽然就有了知觉。
所幸无论如何人是醒了,总比昏迷着强。
几个太医当即返回太医院备药。
临走时,罗域将太医院院判叫住,隔着屏风问起方才那白袍人的事。
“你为医者时日最长,可听说过方才那人的医术?”
院判须发皆白,听到罗域问话,他褶皱的脸上显得很是为难。
罗域道:“院判不必为难,直言便是。”
院判道:“回陛下,老臣的确曾听说过,这世上是有此等医术,而且此等医术已流传数百年。
但是,自古行医者当以德为先,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为宗旨,不可行害人之事。
但此等医术,却为救一人而害死更多无辜,便是与医德背道而驰。
所以,数百年来,此行邪医并不被正统医者接纳,从而也就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那你可见过被此等医术救治之人?”
罗域又问。
院判道:“这老臣就不曾见过了。
不过,被此等医术救治之人,所获脏器之途径想必皆不是来自正道,故而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罗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你去吧。”
院判离开后,罗域绕过屏风,来到床前,看着床上好似在梦魇中挣扎的女儿,忍不住叹气。
邬玺梅坐在床边,拭去眼下的泪,抬头看向罗域,“陛下,难道真的要以别人的命来换永乐……”
话未说完,永乐醒了。
邬玺梅和罗域见状大喜,连声呼唤,“永乐,永乐。”
永乐睁开眼睛,当视线聚焦在父母脸上时,她吃力的抬手拉住邬玺梅和罗域的手想要坐起来。
邬玺梅将她枕头垫高,扶她起来靠在床头上。
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仍是烫的。
“永乐,你觉得怎么样,身上哪里不舒服?”
罗域让人拿水来,亲自递到永乐口边。
永乐只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唇,然后就红着两只眼睛,对二人虚喘道:“父皇,母后,你们不要给永乐换心换肺,永乐不要害人。”
她是听见了那白袍人的话才从挣扎中醒过来的。
一句话,邬玺梅红了眼眶,握着女儿的手喉头哽咽,“永乐……”
罗域亦是咬碎了牙,仍不禁湿了眼睛。
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想,只要能让女儿活着,就算死再多人那又如何?
永乐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事,伸手握住他的手,“父皇,母后,永乐今生能做你们的女儿,已是最大的福泽。
女儿不求长命百岁,只求在有生之年能与你们相伴,于愿足矣。”
邬玺梅控制不住,眼泪连串的往下掉。
“方才那医者的话,女儿听见了。”
永乐不住的摇头,虚喘了几口气,接着道:“女儿听着就觉得害怕,换心,换肺,那一定是要把身体剖开才能换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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