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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也就是俞夏的大伯孟庆辉皱了皱眉,似乎不明白俞夏为何非要同孟倩茵进行比较,「你是我孟家的血脉,倩茵无论如何都绕不过你去。
」
「只是绕不过吗?」俞夏挑挑眉,「恐怕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哪怕在像您这样重视血统的孟家人眼里,孟倩茵也早已成为了孟家的一份子。
接我回孟家,只是不忍孟家的血脉在外,却没有打算让我和她各归其位,对吗?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她孟倩茵是无辜的,难道我就不可怜吗?孟倩茵在孟家锦衣玉食的时候,我在俞家又是怎样生活的呢?我不相信以您或者是孟家的谨慎,在查明我和孟倩茵的真实身份以后,没有去看看我这十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还是说,我过去的经历如何,你们知道,却并不在意呢?」
在孟家显而易见的偏心面前,俞夏不哭也不闹,从从容容的点出了孟家人的打算,她越是这样平静,孟庆辉眉头就皱的越深。
「你的祖父祖母是看着倩茵长大的,这么多年的祖孙之情不是说割舍就割舍的。
你这样,只会让人与你疏远。
你应该明白,首都孟家人的身份,是多么大的荣光。
」
「所以说,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主导我的人生呢?」俞夏收起了所有的客套,眼神冷漠而锐利,「疏远又如何,讨厌又如何?我若是个事事都要看人眼色才能活下去的人,恐怕这会儿站在您面前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我跌跌撞撞活到现在,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您若是想道德绑架我,恐怕是找错对象了。
今天您既然来见我,也算是把您的诚意亮出来了,那我也跟您实话实说吧,我没打算回孟家,也不想和孟家扯上什么关系。
您既然看过我的资料了,那就应该知道,我现在活得挺好的,既然在我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你们孟家没有出现,如今也没有来施舍我的必要了。
」
俞夏站起身,向孟庆辉鞠了个躬,「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您还记着我,不过以后咱们怕是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什么抱错,什么血亲,不如就当它没发生过,不是很好吗?」
「我言尽于此,您多多保重。
」俞夏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转身昂首挺胸地走了。
徒留下孟庆辉,板着一张脸一个人闷在包间里许久。
把话和孟庆辉说开,俞夏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无论是她还是原身,其实都不想再和孟家有什么干系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虽然孟家在首都算得上是一流世家,不少人光是听说孟家人的身份便对其肃然起敬,可是对于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小日子的俞夏来说,这身份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不说别的,就说她自己,当年俞家和夏家的家世不好吗?两个加在一块足以远超孟家了吧。
可是那又如何呢,她还不是像被人踢皮球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来没有人正眼瞧过她一样,也从来没有人想过她的感受!
那样冷冰冰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家人,她还是离得远远的吧。
可惜俞夏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生活,偏偏有人却不想她如愿。
就在孟庆辉见她一面后的第三天,俞夏又被人堵在了家门口。
来找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病初愈丶被两家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护在身边的孟倩茵。
只见孟倩茵脸色苍白,哪怕是七月的天身上还裹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说不了几句话就咳的厉害,真真是个娇弱像。
「表姐丶啊不,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一生下来就体弱,大姨也不会一时糊涂做下这种事,我知道你恨我,我都明白的,若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受这么多年的委屈呢……等我病好,我就从孟家搬出去,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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