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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给了斯内普一张附属契约。
“一分钟射击频率至少要达到四十五发,换弹夹时间不得超过零点二秒,且固定靶的命中率至少要在一个月内达到九环……”
斯内普拿着契约的手在颤抖,连声音都哆嗦了起来:
“如果达不到标准,所有开销都自动转为负债,按每月百分之十的利率循环滚动直到清偿为止!”
伊路米勉励地摸了摸他气得发抖的黑色短发:
“枪械理论课程免费——不过三次考核不通过会有惩罚性罚款,看倒数第三项。”
每天下午都有蛋糕,搭配茶和点心的,是伊路米的理财教育。
每个晚上都有实战训练,斯内普被打得半死后正好扔回房里休息恢复。
每个早晨黑发杀手都会准时坐在斯内普床头,在斯内普悚然醒来后冷静地告诉他因为晚醒了五分钟,体力训练加倍。
书籍榨干了斯内普的脑汁,训练榨干了他的体力,而两者都归功于伊路米。
这个目光空洞的黑发男子精确地计算着他能力的上限,保证了斯内普永远在挑战着自己的极限,让他没有任何机会和体力产生不恰当的想法——只有在某些神智模糊的时刻斯内普才会想起蜘蛛巷,然后为他的母亲心中绞痛。
斯内普发现自己很少考虑对那个男人的仇恨,也几乎想不起来对那间破烂屋子的怨念。
——没有余力,还是下意识的逃避?
只是这么一闪神,他被一鞭抽飞了出去,再次以昏迷结束了一天的训练。
不过,斯内普在迷离中愤愤地想,不论在哪里,我都少不满身是伤!
然后他在轻柔的按摩中沉沉睡去。
顺便说一句,药品的适应性训练仍然继续着。
在斯内普抱怨自己总是精神萎靡、无缘无故反胃抽筋的时候,伊路米一脸沉静地告诉他,这是体能训练恢复期里正常的生理反应,接下来还可能出现无理由吐血、昏厥、大脑神经阻隔——这些都是正常情况,完全不用担心。
那天斯内普梦到了他的母亲,那时她仍然年轻、笑容中还没有忧伤。
梦里女人抱着还是幼儿的斯内普轻声说话,小小的杯子、盘子在空中轻盈漂浮,引逗着斯内普去抓——他总是抓不到。
醒来后斯内普告诉伊路米他要回趟蜘蛛巷,他想起他母亲的旧魔杖藏在哪了。
“虽然折断了,”
斯内普冷静地对伊路米说,“我不能把它留在那男人的视线里,即使他看不到。”
“那是我的。”
他的手心抓出了血。
蜘蛛巷之行比斯内普想象的顺利,事实上没哪个尖酸刻薄的邻居能够认出长高了很多、穿着崭新外套的斯内普。
在他们的记忆里,那个神秘消失的古怪孩子已经被他父亲砌进了墙壁里,或者和他母亲一起跳了河。
但总有人的目光比别人更犀利些。
“西弗勒斯!”
女孩惊喜地大叫,抛下一干在院子里玩闹的孩子跑到了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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