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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酉作为一城知县,荀飞光无法直接打杀朝廷命官,却不妨碍惩治他。
韶信拿着荀飞光的名帖直接去找人,他心知荀飞光已对颜酉厌极,当然不可能客套地找人通报。
再者,颜府下人已被他和荀飞光两人敲昏大半,一路走来都没见着什么人,就算韶信想找人通报也无法。
韶信快速找到颜府的主院,走到院前,恰巧听见有人在激烈地争吵。
“……你这孽畜,说过你多少次,让你谨言慎行,这才来坤究县几天?又惹出如此大的祸事!”
“什么祸事,不过是一小秀才罢了,夺去他功名也就爹你一句话的事。”
“你知道什么?!”
里面人摔杯大骂,“这么年轻的秀才,你焉知他有无为官的师长,有无前途前途无量的至交!
像你这般莽撞,怎么死的都不知!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又如何能被人抓到把柄?!”
“怎么会有把柄?”
那年轻的声音弱了些,“我这不是没当街强抢民男么?大不了你夺他功名,我娶他做小,人在我们手上怕什么?”
“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
我问你,这么一烈性之人,你娶他做小,当真不怕他半夜爬起来掐死你?”
年纪大一点的声音忍无可忍,“那可是男人,你还真当你以前玩的那些女娘?!”
“男人又如何?我又不是没有过男人。”
这句话极小声,多亏韶信耳朵好,才能听个七七八八。
听到此处,韶信总算明白为何一路走来都没碰上人,老子要教训儿子,当然不能留下人。
年老的声音重重哼了声,“你以前玩的那些不男不女之人也算男人?不管怎么说,这人不能留,你要自己处理还是我帮你处理?”
“为何不能留?我小心些就是,大不了废了他手脚。”
“蠢材!
留他还是留你,你自己选罢。
若你真要留他,我也拦你,你即日就动身滚去老家看屋,我也不指望你长进,别出来惹事就是。”
韶信不欲再听下去,他屈指敲敲门框,“颜大人。”
里面的人极警觉,霎时噤声。
过了几息,年老的那个声音才问:“谁?”
韶信推门,递上名帖,“颜大人府上戒备森严,在下只好亲自将名帖送过来。”
颜酉看清名帖后脸色一变,失声惊问:“镇国公?!”
韶信温和道:“就是我家老爷。”
“镇国公在何处,快请快请。”
颜酉忙让开路请韶信进屋,朝纨绔喊道:“毕儿,快让人上茶。”
韶信伸手制止颜酉的动作,“颜大人不必客气,我家老爷令我来专程告诉大人一事。”
“何事?镇国公是否还在沈家村?下官初来乍到,还没安定下来,一时竟没去拜访国公,实在失礼……”
“无碍,我家老爷方才就在贵府。”
“方才?”
“是,方才还在,不过现在已带了被令公子打伤的沈歌儿去医馆。
我家老爷让我转告您,他要让您做个明白鬼。”
颜酉脸色惨白。
他倒也果决,噗通一声朝韶信跪下,“犬子无状,得罪了沈公子,下官定会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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