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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行为有异,荀飞光早有所觉,他将沈歌往自己怀里带,又给他捂上棉被,生怕会冻着他。
沈歌缩在荀飞光结实温暖的怀里动了动,虚弱地说道:“我前世死时虚岁二十有三,实则刚满二十二没多久,仍是一名学生。
我与家人谁都未曾想到我这么年轻便会出意外,我什么都未来得及留便去世了。”
“我在这里长到十七岁,再回想起前世时倒觉着事情就发生于昨日。”
沈歌仰躺在荀飞光怀中,整个人极瘦,却带着别样的风华。
他黑色的瞳孔凑近看乃是一种剔透的褐色,旁边有一圈极不明显的冷银。
荀飞光盯着他的眼睛,仿佛一下被拉到深秋晴朗的天空之下。
愣了一下荀飞光方道:“难怪我当时觉得你有些奇怪。
后来如何?”
“后来就是我遇到你后发生过的事情。”
沈歌忍不住又笑笑,“荀哥,我遇到你大概是我今世最大的幸运。”
“莫多说,你这一世仍有很长。”
沈歌身子不好,荀飞光不欲他多说话,给他喂下安神补气的药丸后,拍着他哄他睡着。
乾东府与道宁府挨着,荀飞光一行人快马加鞭之下,不过三日,便进了乾东府的地界。
荀飞光的好友胡奈青在洗松县,离得并不算远,在第五日日暮之时,一行人总算赶至洗松县胡奈青的住处。
那是山间的一道观,道观建在半山腰上,车马上不去,沈歌全程由荀飞光包着被子抱上去。
兴许感应到有人,胡奈青在韶信敲门前一瞬赶来开门,他打开门后一眼便见着臂弯中抱着个人的荀飞光。
胡奈青露出个吃惊的表情,赶忙迎上来,“这是出何事了?”
荀飞光乃他好友,两人许久未见,也不见生疏,他急匆匆道:“我弟弟,先是被魇着,现在重病,你赶紧帮忙瞧瞧。”
沈歌病得极重,两人顾不上寒暄。
胡奈青转头给荀飞光引路,“先进来再说别的。”
胡奈青道观里的童子赶紧过来随侍,韶信手下人按韶信的命令跟着去休整,只余两人跟在韶信身后一起往观内走去,主上有什么需要以便能及时跑腿。
一群人跟着胡奈青往房里走去。
到房里后,荀飞光轻柔将沈歌放在床上,掀开被子,露出沈歌的面容。
山里山风大,沈歌又病着,荀飞光将他包得严严实实放怀里护着,直到此刻胡奈青才见着沈歌的全貌。
在见到沈歌的第一时刻,胡奈青脑海里瞬间便理解为何荀飞光会这样紧张,若他有这么一位美人弟弟,他也得这么紧张。
接着胡奈青很快觉出不对,他神色骤变,“这是怎么回事,他魂丢了。”
“魂?”
荀飞光目光仍在沈歌身上。
“这明显是魂丢了的症状,未全部丢掉,只丢了一部分。”
胡奈青说着伸手查探沈歌的情况,半晌后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位小友被人以特殊手法将魂招走一部分,你们一路走来可曾见着奇人异事?”
“有,他曾连续三日梦魇。”
荀飞光握着沈歌的手,盯着躺在床上沈歌看。
“做的是何梦?”
荀飞光望向韶信,韶信明他意思,立即带着两位手下走出去,出门后将门关上,在不远处守好门。
荀飞光待他们在外头站定,低声道:“前世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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