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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这趟去茶楼,说得到荀飞光的消息亦不妥当,他得到的乃是荀飞光先前统帅西北军作战的消息。
这茶楼不愧是先帝赐了匾的“天下第一茶楼”
,什么话都敢说。
沈歌进去的时候,说书先生正站在前头,说当年的北战蛮夷。
“……话说当年,蛮夷的头领正当壮年,他在北边憋久了,做梦都想来我们这膏腴之地。
当年镇守北边的总统领还是姓邵的那一位,北边兵强马壮尽是骑兵。
憋屈呀!
我们两万五大军对上别人八千还被杀得节节败退……”
小武听着,凑近沈歌,朝他挤眉弄眼道:“这说的就是我们老爷的事迹了。”
沈歌顿时来了兴趣,忙竖耳倾听。
“……这天,又有一座县城陷落,邵将军愁得头发都白了,在帐内左看右望,所有将军都偏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邵将军心中大叹:英雄垂暮,可惜后继无人。”
“正在这时,荀国公如同神兵降临,一掀帐子,大步走来,朝里头掷地有声:他要带兵拒敌!
邵将军喜出望外,当时便连说三个好,朝荀国公鞠躬到底,他虎目含泪,道:贤弟,社稷安危便托付于你!
望你将那单于力斩于马下!”
高台上的说书先生还在娓娓道来,沈歌连听他说了两次,确定他说的是“荀国公”
无疑,不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朝旁边的小武问道:“荀哥是国公?!”
小武比他还惊讶,眼睛瞪得溜圆,“您,您不知道?”
沈歌从小到大都在坤究县长大,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上哪知道去?!
“哎!”
小武一拍大腿,小声朝沈歌道:“这事居然没人跟您说过么?我们老爷就是当代荀国公啊!
他原先是安国公,在北边大胜后,陛下将他的称号改为镇国公。”
沈歌只觉得心神受到冲击,他家智勇无双的荀哥,原来不是京都大官的偏房,他就是大官,还是本朝能遮半边天的那种大官。
上面的说书先生丝毫不受底下气氛的影响,“……话说荀国公是何等英雄人物,他说到做到,当晚就带了五十心腹,在蛮夷的总帐内七进七出!
最终带走蛮夷单于的一颗大好头颅!
……”
茶楼里当下便有没听过这段的茶客激动之下质疑,“这如何当得真,荀国公便是再有能力,也不过肉体凡胎,怎么就在八千士卒当中七进七出,还手刃蛮王?这也太扯了罢?”
说书先生说熟了这段,什么质疑都听过,这也不算什么。
他态度温和地说道:“兄台恐怕不是京都人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您若是京都人士,便该听过,当年荀国公下场一试,那届的文武状元名头尽被荀国公一人摘了去,这等英才,又岂是我等凡人能揣度的?”
众人听了激动,不让旁人打岔,连连追问说书先生,“后来如何?”
“后来众位便知晓,荀国公在北边盘亘六年,直把所有蛮夷都打压至服气为止,至今北边蛮夷还一听到荀国公的名字便不免色变。”
又有人不服气,“这么说来,北边全靠荀国公镇着?那现今如何?我前些日子还听说北边城池有失。”
往事拿出来说一说无妨,当下之事若敢妄议,恐怕捕快便要上门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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