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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宜带着南关府的名医钟大传过来,来到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荀飞光把脉。
荀飞光配合得紧,钟大传瞧了,面上有些愁,“国公这病症说难也不难,只是伤在脑子里,不好施针,药又难把淤血打下来。
依小的看,国公不必如何治,平日里小心保养,等个三五年,脑子里的淤血自然会消掉,到时您该想起来的应当都能想起来。”
钟大传的言下之意便是他也没甚特别好的方法。
百里宜不甘心,俊脸有些沉,“这头要事这么多,就让老爷一直放着不管么?”
荀飞光收回手,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只是不记得,又不是傻了,谈何放着不管?”
百里宜面上的表情还是有些焦急,沈歌解围道:“荀九大哥还未来,徐老等人也未过来,还有胡奈青胡大哥,他已在路上,等他们来后再说罢,兴许他们有什么办法。”
百里宜心中虽不乐意,但也只好暂时依沈歌的话。
荀飞光这边事情未了,他哪也没心情去,就这般住了下来,平日里协助沈歌与韶信处理清凌卫中事宜,有他在,营地中有条理不少。
百里宜先到飞羽县,蛮子押着棉花后脚跟着来。
沈歌将空间留给百里宜及韶信他们,带着董小伍去查看棉花。
蛮子这段日子又长高了些,肩宽窄腰的青年人浑身上下带着彪悍的气息,一望之下便知这是一个健美儿郎,气力绝不会小。
他见着沈歌,单膝给沈歌跪下,“夫子,弟子来迟。”
沈歌忙扶他起来,“你这是作甚?”
蛮子轻声道:“我听闻老爷受伤,已不记得前世,心智就如十几岁一般,特来帮您。”
沈歌心中感动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荀哥他不过受了点伤,只是不记得往事,心智没受损。
我这头很好,你莫多担心。”
蛮子抿抿嘴,心中明显不信,他认真道:“听闻您这缺人手,我要留下来帮您。”
蛮子早便发现他夫子使唤的人都出自荀飞光麾下,若有什么事,连个能帮忙的都没有。
蛮子固执异常,沈歌知晓他的性子,没赶他回去,“你先在此处待着,看几日再说。”
蛮子应下,带沈歌去看他带来的棉花。
这年头的棉花虽不如后世的洁白膨大,就这般小小的一团团,但摸上去跟云朵一般,十分绵软厚实。
沈歌摸着手下绵软的棉花,心中有些惊喜,有这批棉,冬日会好过许多。
沈歌看完一车车棉花后,蛮子道:“知晓你们要弹棉被,我来之前请师傅弹了一百八十三床一齐带过来,夫子您过来看看?”
沈歌没想到他贴心至此,拍拍他的肩膀跟着他去看。
棉被乃五斤重的薄棉被,沈歌展开来看了一下,清凌卫中绝大部分人都能盖得上,不会嫌小。
这里气候暖和,五斤重的棉被应当刚好,不至于冷。
棉被乃老师傅所制,绵软蓬松,沈歌在本地请人过来弹棉花,绝对达不到这个水准。
沈歌心头一动,“蛮子,这些棉被你在哪请人制出来的,多少钱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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