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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卫骞拜访过数家文臣重臣府上,便是想请他们在朝会上替边疆将士言几句好话,哪怕是多要些衣棉粮草,也比他空着手回去要好。
若非是为了这件事,卫骞宁愿一辈子待在边塞,永远不会回京。
然而事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们在京城没有根基,别说是联名讨军饷,便是人家府上的冷茶水,卫骞都没能喝到几口。
若非是他杀人如麻,恶名在外,那群老匹夫不敢明着得罪,才勉强寒暄几句,没直接将他们几人扫地出门罢了。
论朝中地位,亓相自然是举足轻重,说话也最有份量。
当年郭老将军一案时,卫骞曾写过信向亓老爷子求助。
就是老爷子四处走动,才保下了郭氏其他亲眷遗孤,由灭三族改为流放。
卫骞对此感怀在心,这个人情至今都还没还上。
所以不是真到了没办法的时候,卫骞不大愿意再叨扰亓府。
可就算是厚着脸皮坐到这了,他还是张不了这个口。
良久,还是亓松泉先打破了这个宁静:“你这些年托人捎回来的东西我都收到了,这些山参灵芝补品的我不爱吃,也吃不出什么味儿,都是浪费……朔北不比京城,这些银子还是你自己留着些,总是能用到的。”
“这些朔北城外遍地都是,”
卫骞干巴巴道,“亓相要是不爱生吃,就叫厨娘剁了包饺子……很鲜。”
亓松泉:“……”
鲜个头,脸大的灵芝、长了腿的老山参,且不说包饺子是什么味儿。
若是朔北城真阔绰到遍地都是,也不至于他年年苦巴巴地上帖子问朝廷要军饷。
还真当他目盲耳聋,不明白卫骞这回登门是为了什么了?
亓松泉看了卫骞一眼,放下茶盏:“要不是为了军饷一事,你这回是不是还是不肯回家?”
“晚辈身份不便出现在亓府……”
卫骞狡辩。
“你什么身份?”
亓松泉打断他道,“我这个爹当不得了?我还得感谢你了是不是?”
“……”
卫骞不吭声,只是嘴角抿了抿。
他们两个本就不亲厚,现在隔了十几年没有见,关系更加紧绷了。
亓松泉叹气道:“当年雁儿临去前一直嘱托要我照顾好你,我这女儿生性率朗,什么都看得开,唯独放心不下你,谁想到你这孩子一声不吭就跑去从军,这一去就是十几年。
你倒是风光啊,仗打得朝野闻名,让我这当长辈的整天担惊受怕。
雁儿要是还活着,知道你这般不惜命——”
卫骞扶刀的手顿了顿,微微蹙起了眉。
“罢了,说这些你也不爱听。
你爱干什么我确实是管不了。”
亓松泉又叹了口气,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语重心长道,“这回既然回来了,就多留些日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整日打打杀杀怎么行。
凑这个机会,我给你做主,把亲事办了再走。”
“亓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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