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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县太爷侥幸得了一块布头,做什么都不合适,后来干脆裁成了两块方帕,走哪儿带哪儿地炫耀,都磨边了还不舍得换。
这珍珠缎好是好,漂亮也是极漂亮,就是太容易勾丝磨毛,即便是京城那些能用此缎的大人物,也都是用来做宴会所穿的礼服。
可眼前的小公子……竟然用珍珠缎做骑装,只怕穿一次就要报废了,何等之阔气!
老板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笑容:“小公子好眼光啊,这支乌金木簪子可是前朝宫中之物……”
亓深雪拿起那支簪子细细看了看。
簪子通体乌黑如墨,覆着一层油润光泽,炳烛一照,墨色中藏着水波似的金色流线,隐隐生辉,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好乌金木。
簪体微弯,簪头借木势雕成了一只螭虎,簪头小而乌金木最为质硬,螭虎又以其盘曲灵动、威猛神武而极为难雕,又可见雕工之精。
亓深雪摸了一把,便知道这是真正的好东西。
他伸出手指开了个价,老板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摇摇头:“这可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传家宝,我爹临终前,对我语重心长,让我保护好它……所以得加钱,这个价。”
“五千两?!”
两名护卫看见他比出的手势,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俩怕小少爷不谙世事被人骗,忍不住了,“你这是黑店吧!
砸了你这铺子能值这么多数吗!”
老板看他俩不识货,撇嘴道:“不买算了。”
“买。”
亓深雪按住簪子,扯开自己的佩囊看了看,不由皱了下眉头。
当时赌气跑到京北大营,是一时兴起,没有带太多银票,吃喝玩乐尚且不愁,可买宝簪却是不够的。
老板挑着眉梢搓着手,等他掏钱,见他久久不往外拿,还以为他拿不出,难免奚落道:“要是没这么多,就请回吧,我这宝贝可不少人等着买呢!”
“……谁说不够了?”
亓深雪掏出一枚小章,叫他铺来笔墨,飞快写了几笔,把小章哈了哈气润湿了往上一盖,“拿着这张纸,随便找一家宝珠银号就能兑钱了。”
“宝珠银号?”
老板忙捧起单子半信半疑,那可是大宁朝最大的银号,在整个宁朝各地都有分铺,他才不信这么一个小小少年随便写几个字,就能从宝珠银号里兑出钱来,“你且不要走!
我这就去银号问个究竟,你要是敢耍我——东子!”
一名高壮的伙计从后面钻了出来,叉在了铺子门口防止他们骗了人开溜。
两名护卫唰一声也亮出了藏在身后的兵器:“小公子,到我们身后……”
一转头,亓深雪已经就近找了个带靠背的椅子,竟懒洋洋地喝起茶来,还因为茶叶难喝而抱怨了两句。
“……”
不多时,铺子外就传来了老板乐呵呵的笑声,一进门就一脚踹走了挡门的壮仆,一改方才的冷横,热情地朝亓深雪躬身哈腰,赶紧把木簪用锦盒包好双手奉给亓深雪:“大水冲了龙王庙!
不知是小东家,失敬失敬,您再看看我这铺子里还有什么相中的,您只管言语,我一水儿打包送您府上去!”
两名护卫目瞪口呆。
亓深雪眼神瞥向了先前挑中的兰花银镯。
比起那只五千两的乌金木簪,这银镯子连个毛都算不上,更何况,若能结识眼前这位,八个银镯子他都舍得送。
老板心领神会,立马拿丝绢将镯子包好:“今日是我这铺子开张十年的大喜之日,这镯子当个添头送您了!”
亓深雪抿了抿唇,淡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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