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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肃洲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这么对我说。
我无所事事地拿勺子来回翻着碗里的饭,第二次纠正:不是分手,就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让我跟他能够冷静地去思考还有没有必要去维系这段感情。
“你怎么突然醒悟了,是终于发现天大地大,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
我摇摇头:不是。
江肃洲像看傻子一样地看我:“你跟我说,许衷会想办法让许钦言离你远点,他姐姐还会在过年的时候跟你见面,看许志国大腹便便的架势,说不定哪天驾鹤西去了,家产落在他姐姐手里,你就可以跟着鸡犬升天了——这么好的条件,现在你告诉我,你准备放弃?”
我早就猜到江肃洲会这么说。
可是许衷会接近我就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他突然决定中断计划,让我连利用价值都没有了,这个时候,他能保证他会永远纯粹地爱着我吗,就像我爱他那样?
我总得给许衷时间去想清楚,也做好了被他放弃的准备。
昨天许衷离开的时候,也只说他要去找明叔,除了叮嘱我记得按时吃药之外,没再嘱咐些什么。
他的态度还算平和,走的也潇洒,却连一件衣服都不肯带走,就好像他笃定自己一定会回来一样。
“你在想什么呢?”
江肃洲的声音将我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喝了口可乐,问我,“又在想许衷是吧?”
我默然。
江肃洲一脸难以置信:“许衷不在你家里住了,你出来陪我吃个饭都像丢了魂,你跟我说你要冷静?”
我内疚地看着他。
江肃洲评价道:“恋爱脑没救了。”
他见我神色不虞,“嘶”
了一声,服软似的把筷子放在桌上,给我抽了两张餐巾纸:“哭了啊,那你擦擦眼泪。”
我当然不可能因为他这一句话就掉眼泪,也没理他的玩笑话,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擦了擦嘴。
江肃洲笑了笑,不觉得意外:“你跟许衷暂时分开这件事,瞒不过许志国,他会不会觉得许衷总算开了窍,意识到跟男人是没办法过一辈子的,于是连那个私生子都不管了?”
我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那就得看许衷会怎么应对了。
“搞不懂他们有钱人,”
江肃洲嘀咕,他瞟了我一眼,“如果许衷跟许志国赌咒发誓说跟你恩断义绝了,哄着许志国把家产移到自己名下,再熬死了许志国,最后再过来找你说他想明白了,他还是爱你,然后把许家扔给他姐姐去打理,跟你过一辈子,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对吧?”
我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了一下:我觉得许志国没有这么天真。
江肃洲叹气:“你说得对,用穷人的视角去猜想富人的想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尽管我在江肃洲面前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当我的目光落在江肃洲放在一旁的外套上时,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思考,自己对于许衷来说,究竟算什么。
我真的值得让许衷放弃那么多好处去爱吗?
“妍妍要回老家,”
江肃洲敲了敲桌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继续说,“我得陪她一起,你一个人在建海市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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