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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红色城堡,佟绮璐一个人下车,行过桥堡、外堡,穿越碉楼,于堡内广场遇见夏初晨。
夏初晨站在野玫瑰丛里,望着女寝,细雪掺融在他发里,寒气逼近头皮,冷得教他万分清醒。
“初晨……”
以致女人叫唤他时,他知道不是梦。
回过头,他对她说:“别过来,绮璐——”
佟绮璐停住脚,碉楼外廊的遮檐阻挡白雪落在她身上。
她说:“初晨,你不在这儿上课了吗?”
夏初晨沉默一阵,道:“抑歉,绮璐,我那天太冲动,是否造成你的困扰?”
佟绮璐摇首。
下雪的天空弥漫着雾彩,袅袅如烟。
夏初晨微笑,转开与她蒙胧对望的视线,又朝女寝看着。
“绮璐,你觉得这一大片乱长的野玫瑰是男性,还是女性?”
他提了一个奇怪问题。
佟绮璐这会儿踩下步伐,离开碉楼外廊,走近夏初晨。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无声无息地站在他旁边,就像这些野玫瑰一样安静。
他却说:“这些花肯定是男性——野蛮、没规矩、乱攀缠——一径往女寝窜长,歪杂的根茎堵塞了水管……”
昨晚,有个女学员跑到只剩夏初晨一人的男寝求救,说女寝的供水又停了。
绅士训练使然,夏初晨二话不说去了女寝查看。
女寝的供水忽流忽停,不单纯。
他直接联络祖父旅店的维修工程部门人员,叫他们带精密探测仪器过来,找出了真正的原因。
今早,他听说海洋研究船要返航了,他决定在离开之前,要将这片野玫瑰连根带茎铲除干净,让女寝不再用水受扰。
夏初晨说:“绮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不闪躲,坦坦白白瞅睇对方。
落雪在他们的目光中停了,雾不再飘蒙,他转开头,才听到她说——“对不起,初晨。”
佟绮璐无法响应夏初晨。
她跟他一样相信一见钟情,几乎跟他一样,为这般毫没道理可解释的因素,进入无疆界学园。
她对夏初晨说:“亚杰他人很好,我十三岁的时候在战地遇见他……”
“绮璐,”
夏初晨打断她,回身面对她。
“明晚可以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他们约好一起用每一餐,却未能实现。
至少,至少一次,让他和她坐在烛光花影的餐桌,好好地,像幽会一样,共享美食吧!
“嗯。”
她轻应的嗓音,短短柔柔,使他的心急跳着,贪婪地期待她更多的回答——“我可以,初晨。”
天神这会儿站在他这边;她美妙的嗓音持续着。
“现在就可以,你想在哪里?我先换个衣服好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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