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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半烟挑起一边眉『毛』:“嗯?但们梅梢派的弟子也容不得你欺负。”
“不是梅梢派的人。”
傅时画道:“五师叔放。”
“哦……那随便。”
任半烟想了想,到底有点不放,又加了一句:“压境界,且只能用一种剑法,切不能暴『露』了身份,就答应你。”
傅时画眼瞳深深,唇边的笑带了点不屑:“那便用琼竹派的入门剑法竹帘临池。”
任半烟欲言又止,饶有兴趣地盯着傅时画看了一会儿:“好。
那么绒绒就交给你了,阮铁这种天生道脉先扔去自由擂台,免得和你在一起久了,破境太快,别没几天就直接夫唯道了。”
于是任半烟拎着阮铁御剑而起,瞬息便不了身影。
阮铁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又什么也不知道,睁大了眼,不敢反抗地被任半烟捞起来。
但聪明如阮铁,当然明白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听的,听了也当没听,所以他很是乖巧地将这件事藏在了底,只当什么也不知道。
眼看女魔头任半烟的身影时,二狗也终于自由了,它一扑棱翅膀,飞快冲了树后的虞绒绒:“绒宝!
二狗的好绒宝!
你还好吗!
!”
虞绒绒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步履虚浮,神『色』惨淡地从树后绕出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五师伯经走了,阮铁也不了。
这些日相处来,虞绒绒也算是对五师伯的作风有了一定的了解。
稍微思忖,便是一个字都没听,也能猜到接来恐怕就是傅时画来教实战经验了。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咱们的师叔师伯们怎么都这样啊,七师伯将扔给五师伯,五师伯教了两天又把扔给了大师兄你,大师兄你过两天不会也把扔给谁吧?”
傅时画抬眉看了一眼。
圆脸少女蹲在地上,有些不满地抬手在地面『乱』画着什么圈圈,又有些委屈巴巴地抬头看他,颊侧的漂亮宝石闪烁出璀璨的光泽。
他想说怎么会,也想说自己永远都不会扔。
但话到嘴边,傅时画也只是捞了柄剑出来,在手上掂了掂,再扬眉一笑道:“也说不好呢。
不过还是第一次为人师,师妹趁着师兄这股新鲜劲头还没过,要好好儿跟学学,该怎么打架。”
虞绒绒愁眉苦脸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深吸一口气,自打气道:“修道不易,且修且珍惜。”
拎笔起符,模糊扭曲了面的一整片空气,经信满满地胡『乱』想出了一些绝妙的主:“突然懂了,只要把大师兄打趴,大师兄就没法扔了!”
傅时画有些愕然,眼中笑却浓:“好啊,那就试试。”
一瞬,暴涨的符经与剑气冲撞在了一起,再激起了一整片的狂风。
……
梅梢雪岭的冬日是永无止尽的漫天风雪。
风雪中沾染的剑多了,风便烈,雪便浓,荒原上的雪自然也就越厚。
雪『色』渐浓『迷』人眼,远处的雪峰遥遥只能到一个轮廓,若是冲着那个近乎虚幻的影子御剑而去,才会发现那影子竟然仿佛永远都只是一个遥不及的幻象,若非梅梢雪岭的大门开,恐怕很难从这片风雪中真正找到梅梢派的大门。
雪如鹅『毛』,如此大雪荒原中,却还有一隅绿洲。
霜白域最南,快要与春山府与东年城两境接壤的地方,风雪仍降,却是桥流水,温泉潺潺,莺声笑语,温香软玉。
烈风到了这里就放缓了脚步,再被那馥郁的香一熏,便好似化作绕指柔,缱绻地缠绕在这里的廊柱上,那些曼声笑语踩过木制长廊,风再吹起一些薄纱,于是这里便成了天人中最迤逦最风流也是最浪『荡』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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