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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它看来,更为重要的原因还是这一对仙侣的身份。
毕竟白也只是无数棋子中的一颗,重光不傻,用一名死士换取苍梧仙宗掌权者的好感,怎么想都是件格外划算的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权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督察长看不明白如今的局势,被接二连三出现的陌生人弄得发懵,沉默片刻,斗胆开口:“阁主,这是――”
重光凝神看他一眼,眸中一如既往带了笑,却有沉沉威压铺展而开,在男人识海重重一压。
后者心头悚然,虽然不知那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仍是知趣闭了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江逢月立在木栏的阴影之下,看着女儿投来的视线,朝着她淡淡一笑。
她和秦止都不是合格的父母,一年到头常常摸不着行踪。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萝萝长大了许多。
譬如打破了金丹级别的心魔幻境,又比如在今日急匆匆找到他们,拜托他们帮帮自己的朋友。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当时听完秦萝的阐述,江逢月曾这样问她。
小小的萝卜丁一本正经:“他保护过我和小师姐,我们是朋友。”
“可是你并不了解他。”
江逢月继续应声:“他来自孤阁,和你相处不过几个月,或许你所见的只是假象。”
秦萝沉默好一会儿,不知想起什么,眼眶泛起微微的红,轻轻拉住了女人的袖口。
“不是的……我都看到了。”
那时的一切太超出常理,七岁的孩子表述不清,低着脑袋吸了吸气:“我在那时就想去帮一帮他,可不管碰到什么,都会很快碎开。
我看见那么多,结果什么也做不到。”
她顿了顿,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很认真地补充:“娘亲,之前一直是白也哥哥不顾危险地救我……我也想保护他一回。”
多好啊。
学会保护身边的人,是一种象征着渐渐长大的、十分可贵的品格。
于是江逢月对她说:“好啊,那就去吧。”
记忆一点点回笼,如今置身于地牢之中,女修瞟一眼自己身边沉默不语的道侣。
江逢月碰一碰秦止胳膊:“怎么啦?”
秦止:……
秦止:“之前萝萝是不是一直把那狐狸抱在怀里来着?”
老古董。
江逢月决定不理他。
昏暗逼仄的小房间里,女孩与满身是血的少年仅有咫尺之距。
重光默念法诀,禁锢灵力的铁链随之断开,白也身形一晃,终于不必被迫保持人形,化作了小狐狸的模样。
耳边有脚步声在一点点靠近,他觉得像在做梦,神识恍惚之间,感受到一股柔软的温度。
有人伸出双手,熟练地将他抱在怀中,灵力渐渐汇入身体,虽然微弱,但途经一道道灼热的伤口时,好似夏日澄净的风。
命运沉重的枷锁,在此刻裂开了第一道醒目的痕。
他原本只是个那样不起眼的小角色,傀儡一样地长大,漫无目的地过活,与千千万万的蝼蚁没有任何不同。
或许连有朝一日死在别人的刀下,都不会引起哪怕一个人的怀念与侧目。
……这本是他应该拥有的全部人生。
然而现如今,白也却被温柔抱在怀中。
“别怕,我们回家啦。”
稚嫩的童音轻飘飘拂过耳畔,很轻,像是只对他一个人说、也只有他才能听见的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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