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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来看病呀?”
俞老板务实得很,有钱的时候是“先生”
,没钱的时候是“老弟”
。
陈文港听得想笑,他走过去,俞山丁一条粗壮的胳膊架在窗上。
副驾座位上扔着一大袋药。
医院的袋子是半透明的,里面包装盒模模糊糊,只能看出个颜色大小。
但那些药并不难认,大部分是老年人慢性病的处方药。
俞山丁往陈文港手里瞥,却没辨认出他拎的是什么。
“你这一身都怨我了。”
俞山丁咧嘴一笑,“你去哪?我送你。”
“没关系,不用了。”
“上来吧,我得负起责任呀。
你这样去打车都不好打,没素质的司机要拒载的。”
他没有把那一兜药拿开的意思,陈文港便绕去后面,一拉车门,愣了。
他没料想霍念生也在车里。
霍念生今天穿得很商务,黑漆漆的董事套装,暗色领带,像刚开完公司会议,膝盖上放着平板,密密麻麻的文字。
陈文港自觉移开视线。
霍念生在跟下属讲电话,但并没拦着俞山丁自作主张。
陈文港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他身边,关上车门。
俞山丁今天开的不是霍念生那辆张扬的劳斯莱斯,他问陈文港去哪。
陈文港又犹豫一下,却不是回郑家,报了个律师楼的地址。
这是金城一家知名律所,他要去见的是郑秉义的御用律师。
这种大律师平常忙得很,难得安排出时间,临时要改无疑不便,给人添麻烦。
霍念生终于挂了电话,笑着和陈文港打招呼,仿佛只是稀松平常捎一个朋友。
“你和俞老板刚刚一起谈了笔大生意?”
陈文港问。
“其实是这样,前阵子我和他打赌,他输了,愿赌服输,给我当一个月司机。”
“我也是迫于无奈。”
俞山丁豪爽大笑。
“其实头些年我生意失败,险些破产,当时只有霍总愿意注资,拉我一把才算东山再起。
我只好故意输给他。”
霍念生笑骂:“你还是省省吧。”
陈文港配合地露出一点笑意。
俞山丁自来熟,又插科打诨了几句。
俞山丁体格健壮,火力也壮,外面天凉,车上依然我行我素开着冷风。
霍念生是西装革履,他倒不怕,只有陈文港半边衣裤被水浸透,贴在身上,靠体温阴干,衣服又冷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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