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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Arno怎么可能去睡觉,他从发现姜宜浑身滚烫,意识不清蜷缩在他怀里的那一刻起,恐惧让他到现在都没有平复心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睡觉前还朝他眉眼弯弯,软乎乎跟他说晚安的姜宜会难受得脸色潮红,一直紧紧闭着眼睛流泪。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很乖的姜宜会怎么叫都叫不醒,好像从此以后都叫不醒了一样。
Arno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圈着姜宜的手指,他好像这一刻才真真正正认识到每天要吃很多药,软软叫着他Arno的姜宜有多脆弱。
脆弱到仅仅是在浴室多洗了一会澡,就能发起高烧。
凌晨四点多。
退烧的姜宜醒了过来,似乎是有些难受,发白的唇抿着,过了好一会,才偏头望着床沿边。
床头旁的椅子上睡着姜父,床沿边却趴着一个金色头发的脑袋。
姜宜因为生病,有点迟钝,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趴在床边的人是Arno。
他迷迷糊糊想为什么Arno会趴在床边,愣愣地想了一下,才想起是自己生病了。
他小声地叫了一声Arno。
趴在床沿边的Arno立马像本能反应,眼睛都没睁开,就抬起了脑袋。
姜宜让Arno去睡觉,没想到Arno一声不吭,特别倔强地跟个小木头桩子一样守在床头一动不动。
像是受伤的小兽谁都不听,只固执地守在自己的同伴身旁。
姜宜困了,只好让Arno赶快上来陪他一起睡。
他迷迷糊糊跟Arno小声说睡觉的时候要离他远一点,因为爸爸说生病是会传染的。
生病很难受,他不想让Arno跟他一样难受。
Arno还是没有上床,而是笨拙地学着姜父,一下一下地拍着姜宜的背,哄着姜宜睡觉。
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姜宜这会更加困了,嘟囔了几句便沉沉睡去。
等到凌晨五点多,醒来的姜父照常按照以前习惯去换姜宜放在额头上吸汗的小汗巾,却发现小汗巾清清爽爽,已经被人换过。
Arno趴在床头上睡得昏天暗地。
姜父失笑,弯腰将睡得昏沉的Arno也抱上了床。
第二天清晨,等Arno清醒时,却发现大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刚开始有点慌,赤着脚走了一圈后,才反应过来姜宜很有可能被姜父接回家了。
Arno抿了抿唇,穿着睡衣就匆匆往外跑去,想让陆霆同意他去姜宜家看看姜宜。
却没想到楼下大厅的餐桌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的姜宜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喝着粥,脸色有些苍白。
见到Arno下来,姜宜抿出了个小梨涡,带着点生病的鼻音,有点开心地软软地跟他道:“早上好啊,Ar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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