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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海东为难,哪有这样提亲的,还‘限时不候’!
他想细问一句,抬头便对上三爷鹰一样的眼睛,立刻噤口,好吧,三爷不讲道理起来有多不可理喻他是明白的,不过……
“没有媒婆也成吗?那位乔太太拒绝了,大少奶奶也不可能,她正因为文兰小姐的事情生您的气呢。”
三爷说:“老婆只能一个,媒婆要多少有多少,去打听一下,金先生找的是哪个媒婆,借过来!”
“……”
海东忍住没敢回嘴,三爷怎说就怎样吧,借媒婆至少比找一只不存在的围脖容易。
*
西门音脚步匆匆,心神不宁地回到吉市口胡同,事情要糟!
她回来的一路上不知把这句话反复了多少次。
今日天晴得通透,连云也不见一丝,地上积雪开始化水,朝四合院走的这一路,西门那双陈旧的丁字头黑皮鞋的小高跟被水泡得有些重,不觉叫她更为烦躁。
走到大杂院门楼时,一个干巴脆的大嗓门传出来:“不是姓金的了,这回是姓方的,方,我的姑奶奶。”
西门一怔,急急进院,院内冯太太叉着腰,将她母亲堵在屋门口,喋喋不休,引得一院子的人探头探脑地观望。
冯太太正说着起劲,看见西门音回来了,一把将她拉住。
“呀,大侄女,过来过来,有几句得跟大侄女私底下说。”
冯太太手劲大,标住她转了身,压低嗓门说:“这几句千嘱咐万叮咛不让当着你母亲面讲,这位呐,他跟金先生不一样,豪横!
他说了,姑娘你应就应,不应就给个准话儿,一礼拜为限,过期……过期……那叫什么来着,啊对,过期不候!”
西门音一个激灵,骤然明白金家今日为何那般态度了。
方丞这番举动是为什么?究竟他猜到了多少才来搅和金家的事……还有,糟了,现大洋!
她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顾不上礼数,直接抹开冯太太的手,直奔屋里去了。
拉开五斗橱,提款单和她惯常用的课具摆在一起,她一把抓起塞进手袋,在冯太太的呼唤声中一溜烟出去了,慌里慌张地叫了辆黄包车,直奔远丞银行。
她担心的丝毫不错,当她递上提款单要求提款时,柜员说这笔款子已经被冻结了。
“除非方先生发话,否则您无权支取这笔现洋。”
西门的脑袋嗡的一声,随即一片空白,先是被金家辞退、又是由金家的媒人来给方丞做保,再是现大洋被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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