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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外的鸟都被吓跑了,锋利的爪子在琉璃瓦上磨出一道尖锐的声音灌进众人耳中,顺德帝蹙眉,在手上摁出了个红印子。
裴弃跪着仰视他,却像是在鄙视他,“怎么,徐尚书大人现在要否认自己的关于启蒙说出的话了?我不是太子启蒙的老师之一?”
徐尚书深吸一口气,面红耳赤,句句质问,“我不否认,但是这跟我要承认你教导有方有关系吗?谁人不知道太子殿下生来就是稳重自持的,三岁识字,五岁作诗,七岁能与人辩朝野之别,十岁入东宫,十二岁可代表皇家赈灾。
试问,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与你裴弃相关?”
裴弃哑口无言,他想问哪一件跟他没有关系。
“你也就比太子殿下年长两岁,你能教什么?”
徐尚书嘴边的胡子上翘,显然被气得不轻,在他眼里,裴弃就是一个恬不知耻的人。
裴弃沉默了下,他的目的不是和徐老头争辩太子现在的功绩与他有没有关系,缓缓吸了口气,犀利反问,“既然我的污点是刻进骨子里的,那你们就很干净吗?”
徐尚书被他问懵了,他指着自己,冷笑,“我?我!
我不干净?!”
裴弃抬头,看着顺德帝的眼睛,半晌,浅色的眸子转向几人,“你干净?你若是干净,那你为何结党营私?”
顺德帝身子微微坐直,宁国公皱眉退开两步。
惊天巨雷炸开在徐尚书的脑子里,他指着裴弃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徐家两个小的赶紧上前搀扶徐尚书。
徐尚书咬着舌尖,才让自己没有倒下去,“你说我结党营私?我什么时候结党营私了?你拿出证据!
若是空口白牙诬陷于我,我今日就撞死在御前,以证清白!”
“好!”
裴弃,“听说今日是礼部和御史台联名状告我,那为何只有你徐家人来了?”
徐尚书以为他有什么高明的发言,结果是这一句,“我带来了礼部和御史台联名签字的奏折,但他们都有事忙,故而未曾亲自到,但是……”
裴弃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当即站起来,指着他身边的儿子女婿道,“礼部和御史台只有你徐家的人了吗?你嘴上说着联名,可实际上呢?实际上只有你徐家的人来了!
怎么,礼部和御史台的其他人都有事?四百多人一个都来不了?!
还是说他们根本不敢在你徐尚书的一言堂里说话?”
徐尚书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他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是一心指责裴弃礼法不周,但是现在他的行径确实已经有了结党营私的嫌疑。
徐尚书明白过来裴弃的意思,结党营私这种事情,不在于有没有真凭实据,在于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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