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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识月笑也懒得笑,拉直了唇线:“所以奶奶你觉得,应该怎么安排?”
见孙女询问自己的意思,邱梅立即吐露心里的盘算:“就在你二叔家附近挑个大点的房子,大家都能住,走动起来也方便。”
老太太这一手算盘珠子都快蹦人眼皮子上,对面的陈青桃翻了记白眼:“您要是嫌我们家房子小,大可以让二弟把你接回去,就不知道他们肯不肯。”
以前邱梅偏心小儿子,如今小儿子嫌她麻烦,不肯多留她住一天。
邱梅心里清楚,一时堵得慌,还要嘴硬道:“我还不是为你们着想,等春节超阳带着媳妇儿和孩子回来,难道让孩子跟着他们打地铺啊。”
她说的正是辛识月的哥哥辛超阳,谐音“朝阳”
的意思。
瞧老太太那副“舍他人为己”
的虚伪模样,辛识月一阵无语:“既然奶奶觉得,小孩不能打地铺,不如您把房间让给哥哥嫂嫂们住?”
“这哪儿成。”
邱梅顿时反驳,“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你想你爸和你哥被人戳脊梁骨?”
辛识月现在就快笑死了。
自家的事情,她不说出去有谁会知道?
她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姿态:“那我就没辙了,家里就三个房间,总不能让爸妈给哥哥嫂嫂腾位置吧。”
“你外公住那间房挺大的,三个人也睡得下。”
这话已经藏在邱梅心里多时,不禁泛起嘀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跑来女儿女婿家养老的。
也就是我儿子大度,不计较这些。”
当初买这房子的首付,辛家出了一部分,邱梅一直觉得陈忠实长期住在这里是占便宜。
陈忠实住12个月,她却只能住6个月,真是吃大亏。
“我爸住这儿怎么了?”
陈青桃举着瓷勺往碗边一敲,“我爸吃的穿的都是我出钱,没花着你辛家的东西吧。”
外公嘴唇颤抖,想说什么,被辛识月拦回去:“外公,快喝汤吧,一会儿都凉了。”
外公的性格就跟名字一样老实,容易被欺压。
辛识月望向母亲:“妈,我明明有房间,每次回来都要打地铺。
今天外边好冷,我也想睡床上。”
陈青桃立即搭腔:“那你晚上回屋住,妈昨天给你套的新被子,暖和。”
母女俩一唱一和,邱梅听懵了:“月月要跟我一起睡?”
辛识月回头,嘴唇弯成弧线:“奶奶,我不习惯跟人一起睡,睡相不好,容易踢人。”
邱梅皱起眉头:“那你睡床,我睡哪里?”
“唔,家里这么大,您想住哪块地都行。”
辛识月指了指地面,甚至贴心地说,“等会我跟你妈一起帮你铺。”
邱梅立马就要发作,旁观许久的辛宏辉终于吭声:“妈,晚上您跟青桃睡,我打地铺。”
他何尝不清楚母亲那张嘴尖酸刻薄,因此选择沉默。
没想到妻子跟女儿会突然反击,未免事情闹大,只能由他托底。
然而邱梅还是不满意,激动地拄起拐杖:“那怎么成!
哪有女儿睡床,让当爸的睡地上的。”
辛识月扭头,背对众人发出一声冷笑。
就知道,老太太故意逮着她跟母亲使劲儿磋磨。
辛宏辉向妻子投来求助的眼神:“青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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