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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白天只是他的错觉……原来男人还是很讨厌他。
也对,谁会愿意和他扯上关系呢,尤其还是被迫与他性命相连。
少年低垂下眼睛,垂下的细长睫毛轻轻煽动着,他哑着被呛到的嗓子说:
“……我会自己离开的,别丢我下水。”
少年浑身湿透了,单薄的身体在半空中本能的轻微打着抖。
白岩抬起湿润的眼睛,抖着声音强调:“我会记得……与你保持距离的。”
楚骥盯着少年,片刻后,他大手一挥,将少年放到池底略高的地方,冷声道:“最好如此。”
白岩终于能踩到底,立刻摩挲着去扒水池的边缘。
这里的地势虽然高一些,可池底仍然很滑,他踮着脚,努力扶住岸边,往边上靠,又记得男人对他的威胁,半边身子仍然踩在水底,不敢迈出水池。
等扒到岸边后,他忽然想到什么,慌乱的去摸胸口湿透的衣衫。
空的。
没了。
白岩怔怔的扒着水池的边缘。
但是想到刚刚对男人的保证,他用力握住手指,眨眨眼睛,把酸涩眨下去。
本来就是他想得太多,就连长相久往的家人都不喜欢他,他又怎么会觉得一个陌生人应该对他有“善意”
。
总归……
总归一开始就是男人给他的,现在没了,也只是回到和原先一样而已。
少年湿淋淋的趴在池子岸边,瘦小的身躯显得更加单薄。
他的情绪也在变换,但是看来是刚刚的威胁管了用,每次仓皇无助的情绪刚刚波动,就会很快被主人压下去,至少楚骥被控制在不会被惹恼的范围内。
早该如此行事,便安静了。
楚骥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情绪,只要顺服。
他敞着双臂,闭目靠在池边另一侧。
岸边安安静静的,先开始还有少年踩不住脚,水波跟着滑动的声音,渐渐的就没了动静。
半刻钟后,池边响起了微弱的呼吸声。
闭目休憩的男人眉头微动,他掀开眼睛,侧目朝池边看过去。
少年趴在水池边上,扒着边缘的小手苍白没有血色,他背对着楚骥,单薄的后背正以不正常的频率煽动着。
这堂水池是复刻的楚宫天池,寒水取自山间融化的雪水,冰寒刺骨,于楚骥躁动的信息素有些微的平复作用,于普通人而言,只一步踏进来,就会冻得骨头发酥,是以除了收拾洒扫,平时宫人都不太会进来。
男人阴沉沉的盯了少年的背影片刻,最终不耐的道:
“江德满。”
“奴才在,陛下。”
候在殿外的江德满即刻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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