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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你觉不觉得我有些虚伪啊。”
金竹自嘲,“我不让佑安动用楚家的神风军,但我送给宋家禹州的金矿,还把连家给送了过去,我这不也是一样嘛。
说什么不干啥朝堂,不跟民逐利!
禹州的金矿若是落到了宋家的手里,禹州那边会发生什么事?”
金竹说着说着,蹲下,捂脸,“我不也一样嘛。”
林叔瞅着,也蹲下,看着金竹,小声说着,“可是,郎君,这些都是尚未发生的事啊。
而且,是连家太过分了,您之前已经让连家好多次了。
再说了,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嘛,你自己也说,连家是个好的,他们去禹州,也不一定会助纣为虐嘛。
而且……我觉得,六郎君的想法也很好啊。
那西南的越族占了我们西洲三城,也该夺回来了嘛。”
金竹抬头看着林叔,闷闷的,“我讨厌这样。”
林叔叹气,抬手拍拍金竹的肩膀,“要不,等这事了了,我们去外面逛逛?”
金竹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梅花花瓣,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无法容忍的,无法改变的,还是他心里的来源自他认定的故乡的某些理念。
——有些事明知可为却不可为之,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偏为之
林叔再次叹息,看着金竹,有些发愁,他看着郎君从小小的三岁幼儿长到如今,郎君素来脾性好,洒脱爽朗,但有时候执拗起来的时候,又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的金竹却站起身,随意的拍落身上的花瓣,“走,去书院,我找老师喝茶。”
林叔忙应下,银子忙跑来将大氅给金竹披上。
金竹转身大步离开花房,听闻金竹来了,好不容易摆脱了客人,匆匆赶来的若娘就只看见金竹的背影,不由咬唇跺脚,这三郎,真是!
而恰好此时金佑安已经赶到了,若娘看着金佑安,眼睛微微一亮,挂起了甜腻的笑容,上前,“六郎可是来喝茶的?”
金佑安皱眉看着若娘,直接问道,“三郎呢?”
“三郎啊,哎呀,可真不巧呢,三郎在我这里喝了几杯茶,就走了呢。”
若娘笑吟吟的说着,忽然又故作无辜疑惑的看着金佑安,“六郎都不知道的嘛?六郎不是……都和三郎一起的嘛?哎呦,我听说三郎最近在骊山私塾看中了一个孩子呢。
呵呵呵……”
金佑安眼眸一瞬间暗沉下来,只是静静的盯着若娘,直至若娘尴尬的收起了故作的甜腻,才慢慢开口,“多谢告知。”
说罢,金佑安便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若娘看着金佑安的背影,愤愤跺脚,忍不住呸了一声,拽什么拽!
“主子!
三郎君去了书院,是林叔刚刚叫银子来告知的。”
唐六低声的禀报。
金佑安神色微微一缓,但又皱起眉头,林叔和银子都是三郎身边的老人了,素来对三郎的行踪和三郎的事守口如瓶,从不会告知,这次主动告知,定然是三郎的情绪很不好,林叔让他去看看?
金佑安握紧了缰绳,若是三郎真的不喜欢……那么,他是不是换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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