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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远之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的灿灿,看似比他大六岁,可是很多时候,都是这般的孩子心性,天真的,可又通透,良善却又狡猾。
此时一个人的犯愁,苦恼,可是为他昨晚的要求——一个死都不离开的承诺?
唐远之慢步上前,伸手轻轻抓住金竹抓着头发的手,带着几分笑意的低声开口,“灿灿,再抓下去可没有头发了。”
“说过的,不准动手动脚!”
金竹回过神,挣脱出自己的手。
唐远之心头有些不悦,为手里的那纤细手腕的挣脱,但也心疼,灿灿的手腕细了好多。
唐远之伸手轻轻的拂开金竹垂落的发丝,开口说着,“不闹你了。
不睡了吗?再睡一下?”
金竹瞅了瞅唐远之,见沐浴回来后的唐远之眉眼温和,墨色眼眸泛着淡淡的柔和光芒,嗯,好像正常了,没有昨晚的凌厉阴沉,阴郁森寒,便放松下来,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惫懒了。
唐远之心底一笑,愉悦又满足,即便昨晚灿灿没有给他一个承诺,但是,至少,灿灿是知道他的决心了。
对灿灿,不可以太急,要慢,要耐心,还要小心翼翼,还要再温柔一些。
“我要吃卤面。”
金竹打着呵欠,靠着床柱,强调道。
好饿……粥是满足不了他的。
他昨天都吃了这种粥,那种粥了。
“好。”
唐远之说着,一边拿过梳子,开始给金竹梳理头发,束发,戴上白色的镶嵌着绿色小珠子的玉冠。
“你怎么那么多束冠?”
束发后,金竹摸着头顶上的玉冠,好奇问道。
“一年四季,一季三月,一月一冠。”
唐远之低声说着,垂着眼,“你说过的。”
金竹愣了愣,想起以前,眼前这人弱冠束发前,他开玩笑说过,要给准备十二个玉冠……
“那你天天带着这个,也不换一个。”
金竹回过神来,瞅着唐远之随手搁置在枕头边的竹冠,有些尴尬的低声嘀咕着。
那是他在佑安十五生辰那天送的,佑安还戴着啊。
“那是你送我的。”
唐远之一边随意的说着,一边起身,唤人进来。
林叔端着热水和洗漱用具进来,恭敬的做礼。
这时候的金竹早已束发好了,袍服也换好了,鞋子也穿好了,坐在床榻上和站着慢慢穿着袍服的唐远之说话:
“……所以你什么时候去把镇南侯接走?”
“嗯,再过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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