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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玉的委屈劲还没过,揪着赫连洲的袖口,抽噎着命令:“你把刚刚那句话收回,听到没有?本世子命你立即收回!”
赫连洲早就习惯了他的眼泪,但不知为何这一次他的眼泪像是热油溅入火堆,把赫连洲的心火引得更盛。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钻进门缝,吹动烛光,禁室里忽明忽暗,赫连洲骤然收紧手臂,另一只手护着林羡玉的脑袋,翻身将他压在床上。
林羡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赫连洲压上来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左右看了看,又茫然地望向赫连洲。
此刻在赫连洲的眼里,看到他一头乌发铺散在床上,明眸皓齿,胭红的唇瓣微张着,有一种不自知的娇俏,只是眼神依旧懵懂。
赫连洲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像伺伏的兽。
渐渐地,林羡玉察觉到了异样,他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眸,在赫连洲的禁锢中动了动身子。
可是赫连洲将他箍得更紧,他刚要出声抱怨,赫连洲先开了口:“我收回刚刚那句话,是我不好。”
林羡玉立即委屈巴巴地撇嘴:“你每次都答应我,每次都不守约,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了。”
“林羡玉。”
林羡玉歪着脑袋,回答:“嗯?”
赫连洲问了一个很突兀且从没问过的问题:“你很想回祁国吗?”
林羡玉点头,又补充道:“不过还是要等一切稳定下来,再做打算,我知道北境朝局严峻,我不会为难你,会耐心等的()。”
赫连洲声音低沉,耳语一般问他:“为什么很想回去?你在那里有心上人吗?”
这是之前林羡玉反复问他的话,林羡玉听得一愣,随后竟红了脸,抿了抿唇,有些羞赧地说:“心上人……还没有,我只是想我爹娘和姐姐了。”
赫连洲听不出这句话的真假虚实,可他从未见过林羡玉脸红的模样,喉头生出几分涩意。
他不受控制地俯下身,隔着薄薄的寝衣,在林羡玉的肩头咬了一口,咬得很轻。
林羡玉张了张嘴,完全懵了。
忽然想起那天,买私货时被赫连洲抓回来,在堂屋外的回廊下,他愤愤地在赫连洲的手上咬了一口,赫连洲怎么这般记仇?赫连洲始终没有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林羡玉身上,他把脸埋在林羡玉的颈窝里,呼吸粗重,胸膛滚烫,心脏跳动得让林羡玉也跟着心慌。
赫连洲像是喝醉了,但很快就清醒了。
他撑臂起身,顺势将林羡玉拉了起来。
林羡玉总是后知后觉,直到身上的束缚消失了,他才意识到刚刚的姿势有多暧昧。
一向话多的他都噤了声。
赫连洲也沉默,只将地上的弯刃匕首捡起来,放到桌上,再拿起床尾的锦袍穿上。
林羡玉摸了一下肩头被赫连洲咬过的地方,问:“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伤口——”
“没什么事,我会处理。”
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门缝忽然大了些,两人齐齐往去,原来是明月跳了进来。
它竖着一双耳朵,警惕地环顾四周,努动着小嘴,见没有草吃,便又跳了出去。
“回去睡觉吧。”
赫连洲说。
林羡玉也觉得热,他跟着明月一起出门,赫连洲跟在后面,把木门上了锁。
铜锁咣当,林羡玉回头看了一眼。
这就是萧总管谈之色变的禁室,里面没有钱财,也没有宝藏,只有一只烛台、一张床,还有一个看着很可怜的赫连洲。
他走在前,赫连洲跟在后面。
今晚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好长。
赫连洲又将禁室外的小门上了锁。
两把钥匙,他握在手中,林羡玉以为他们会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回各的屋子,可赫连洲一直跟在他后面,走到了后院的檐下。
阿南正坐在屋子门口等他,原本要跑上来,又见到赫连洲,便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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