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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疯了的事儿谁说得准呢,他家大郎一直没回来过,华哥儿年轻,没见过男人,能不能守得住都另说……”
……
屋外的人大声嚷嚷着,一点都不怕被里面听见,那些语句像刀子般扎进草房,与晦涩的阳光一起洒在相依为命的三人身上。
“华哥哥……”
九九嘴巴动了动,眼睛噙满了眼泪。
秋华年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低声说道,“别怕。”
说完后,他再次活动身体,可能是因为换了一个全新的灵魂的缘故,随着他一点点支配身体,伤痛竟好了不少,至少不会头痛眼黑到路都走不了。
很好,秋华年心想。
他从屋子角落抄起一把一尺半长的砍柴刀,踢开门冲了出去。
双手握刀,啪的一声,劈在院里的木桩子上。
虎口被震得生疼,秋华年压住甩手的冲动,目光发冷地扫视了一圈院里被他吓住的人们。
“华哥儿,你这是干什么?”
秋华年一向是沉默温顺的性格,从没人见他这么强悍过。
已经换了芯子的秋华年笑了一声,开口声音平静冰冷,“有些人欺负孤寡小孩,谋财害命,我再不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恐怕悄无声息的死了都没人发现。”
最早说话的妇人急道,“胡说什么呢?你——”
秋华年看向那个年近五十的妇人,她是同村杜宝泉的媳妇,娘家姓赵,过去一直和原主的婆婆李寡妇不对付。
“赵婶婶,你们家福宝在村头堵着我家九九欺负,趁我给九九扎头发的时候从后面把我推进沟里,你不赔礼道歉,倒在这儿颠倒黑白,恐怕不合适吧?”
一模一样的话,秋华年当即还了回去。
院里的村人们神色各异,比起一向老实内敛的秋华年和九九,宝泉家被宠的无法无天的福宝更有可能做出这事。
之前秋华年晕倒,九九在哥哥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家只能听到福宝的一面之词,心里才信了几分。
赵氏有些慌乱,当时她正在家里炕上睡着,福宝跑回来和她哭,她立即信了小儿子的话,气势汹汹地来素日不对付的李寡妇家兴师问罪。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福宝话里确实有对不上的地方。
但那又如何?李寡妇已经死了,她家这三个半大不小的还能翻出花来?
这么一想,赵氏反而更有恃无恐了,“华哥儿,你年纪轻不知事,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你低头认个错,再给福宝煮几个鸡蛋压惊,婶婶就当你悔过了。”
秋华年嗤笑,“我叫你一声婶婶,你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
“你——”
“华哥儿,不可如此与长辈说话。”
拄着拐杖的族长皱眉出声。
秋华年将目光转向族长,神情收敛了几分,诚恳说道,“族长,不是我不敬长辈,但为长不正为老不尊者,若一味退让,反而要坏了大事。”
他见族长神情微动,意味深长地补充,“我们杜家村几十户人家,若人人都这样,害了人反诬一口还能得好处,恐怕不出多少时日,村里就彻底乱了。”
族长深深地看了秋华年一眼,他因为在外游学的杜家大郎的原因,对这家人一直颇有关照,但也只是看中一个大郎。
如今看来,是他看走了眼,大郎这个打小养在家里的小夫郎也不是简单人物。
“去把福宝带过来。”
“族长——”
赵氏急了,福宝是她的心肝儿,老来得子千娇万宠,受了惊后已经上炕睡觉了。
族长敲了敲拐杖,没有理她,两个村人听话去宝泉家叫福宝过来,在农村宗族社会,族长的权威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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