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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近了,她感受着那道摇晃的光芒,就在她的头顶,她早就没有力气了,全凭借着某种信念和意志力——她要抓住那束光,距离水面还有一步之遥。
她的记忆开始复苏,她迅速想起那些事情,安德廖沙闯进来说要带她离开,接着索菲亚出现了,他们爆发了争吵,安德廖沙走了,然后索菲亚也跟着离去。
她又想起了一些被忽略的细节,比如安德廖沙似乎解脱一般的背影,她悲伤地目送他远去,她明白,他不会再回来了;比如索菲亚再也不能控制的欣喜,她终于不用掩饰什么,即使索菲亚清楚地知道弗洛夏不再爱她,这也算不上重要了,因为无论弗洛夏怎样想,她的存在本身就一再巩固了她的荣耀,她和她的家族的希望与未来。
弗洛夏的指尖即将戳破水面,她拼尽全力拨开如镜子般平滑坚硬的睡眠,光芒近在咫尺,就算她要面对丑陋的真实,她也不会彷徨。
因为她想起了弗拉基米尔,他在大雾四起的湖边紧紧拥抱着她,他们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强烈的柠檬薄荷的味道,稀释溶解,变得清冽舒爽。
他如月色冷冽的发丝上布满水汽,湿漉漉的,像是一颗颗细碎的钻石,他不喜欢雨天,阴冷没有阳光的偏僻小镇,可他还是来了,尽管这让他的气息都沾染了散不去的潮气。
还有他轻而易举环住她的手臂,扣住她肩头,将她带入一个冰冷却温柔的怀抱,他笨拙地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他不是没有察觉她奇怪的占有欲,但他还是任由她攀上他的脖颈,孩子气试图霸占他的全部。
所以,她不能睡过去,她不忍心让弗拉基米尔等她。
刺穿水面的手指,水花翻涌扑腾着,她一跃而出猛地吸入大量空气······
瞬间,她睁开眼睛。
似乎从天空坠落,她晃了晃才稳住平衡,眨了眨眼睛,她慢吞吞地接受光线进入眼睛里,她眯了眯眼睛,感受到知觉缓慢地恢复。
很疼······
弗洛夏分不清这是不是幻觉,直到她看到敞开的大门前站着几个人,尤拉?列昂尼德?麦娅守在门口,还有——
“弗拉基米尔?”
弗洛夏轻轻念叨。
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用那种厌恶至极的目光看她,还有其他人,弗洛夏发觉他们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不放,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似乎她身后有位举着ar-15自动步枪的恐怖分子正抵住她的后脑勺。
“弗洛夏。”
弗拉基米尔表情一变,他褪去了冷漠,上前一步。
啪嗒——
她迷迷糊糊像是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还有些迷茫。
不是雨水,是什么呢?
她迟缓地看向刺痛传来的部位,她发现自己死死握住的是一块碎玻璃,玻璃比手心大,形状不规则地盘踞在她手心。
锋利的边缘划出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指节上都是血口子,温暖的血液汩汩冒出来。
血一滴滴落下,“啪嗒——”
,溅落在木梯上,炸开了一朵朵血花,弗洛夏疑惑地看着血流不止的手,又抬头望向走近的弗拉基米尔,她抬起手,血顺着手腕蜿蜒流向手肘。
“怎么回事?···我······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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