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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银韵一僵,知道躲是躲不开了,只好认命地把身子转了回去。
掀开眼帘,果不其然瞧见季寰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殿下。”
小声唤了一句。
眨眨眼睛,见季寰半晌没有反应,便又大着胆子补充了一句:“殿下,您不应该免去臣妾的行礼吗?”
虽然她也没准备起来,但季寰是不是应该主动表达一下他的关切?
“哦。”
季寰语调平平,“免礼。”
……算了,当她没说。
干巴巴的交流过后,空气微妙地安静下来。
顾银韵僵硬地躺在床上,感受着异常的热流一会儿从她的后脑蹿至额头,一会儿又从额头蹿回后脑。
季寰就只是坐在床边,深邃的眉眼敛着,一语不发地盯住她瞧。
像尊雕塑,像个精擅谋略的军事家,就是不像来探病的——如果他真是来探病的话,那么顾银韵宁愿他不要来。
又过去几分钟,顾银韵终是难以忍受地从床上坐起了身。
季寰倒没再袖手旁观,他矜贵地动了动,为她披上保暖的衣物,还顺手为她掖好翘起的被角。
他竟然会掖被角!
顾银韵受宠若惊。
垂眸避开季寰的视线,她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那个、谢谢。”
“嗯。”
季寰不轻不重地应下,“举手之劳。”
顾银韵心情复杂地攥住被单,继续道:“也谢谢你昨天把我从湖里救出来。”
季寰顿了片刻。
他抓住顾银韵的手塞进被子里,然后道:“嗯,那个也是举手之劳。”
包括他按住顾银韵不安分想拿到被子外面受冻的手,都是举手之劳。
看到了就顺便做了,并不代表什么。
空气再度陷入沉寂。
半晌后,顾银韵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哦”
字。
没头没尾的,蠢得要死。
她丧气地瘫软下去,拱肩缩背,像个小老太太。
她根本不用担心在交谈中露出破绽,因为季寰总是会很巧妙地把天给聊死。
“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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