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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永安侯府的人来催了好几次,他们才姗姗来迟。
根据邵玖多年在京城贵族圈混的经验,对于房地产的估价还算准确,看着府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这个永安侯仕途如何不知道,但经济上肯定混得不差,也许以后还有机会捞点遗产来花花。
永安侯是个严肃的中年大叔,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儿个婚礼闹得不愉快,坐在上位的他和凤和长公主脸色都有点臭。
搞不懂啊,这是啥操作?不愉快就少见面,却偏要把人召来、再摆脸色给人看,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看一眼身旁的坏蛋,从进入侯府大门,他的眉头就皱成团,彷佛即将面对的不是亲人,而是欠人砍的头号敌人……这个家的亲属关系有点复杂呐!
在座的除了永安侯夫妇之外,族中几个长辈,裴曦恩、裴骏恩也都在场。
裴骏恩垂着头把玩手上的玩偶,对外界的事没啥反应,裴曦恩倒是从邵玖进门,眼神就锐利得像羽箭,咻咻咻地拼命往她身上发射。
无妨,落败者的仇视,是胜利者的徽章,她很乐意把这枚徽章别在身上。
眼看凤和长公主要发难,邵玖柔柔弱弱地开口,“还望婆婆见谅,媳妇这几天病得厉害,早起头昏眼花下不了床,但相公说今日认亲,无论如何都得向族中长辈请安,因此请了回大夫、用上猛药,这才勉强能够下床,让各位长辈久等,实在是媳妇的错。”
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怎能打病人,更别说病人长得那么美,笑龉这么甜,声音这么柔,都得用猛药才能下床了,还小心翼翼的赔礼致歉,责备这么乖巧温顺的媳妇、肯定是白雪公主她家的坏皇后附身。
下人端来茶水却没准备垫子,昨儿个才下一场大雪,地板冰凉凉的,这是谁在作妖?
幸好坏蛋他爹有点人性,快速端了茶说:“以后两人好好过日子。”
随即给出红封,让两人起来。
走到凤和长公主面前,裴翊恩不想跪,但邵玖拉着他跪了,别无他因……就是名声挺重要,如果没有其他族人在场便罢,可坐在右首的那位,彷佛是御史大人。
没想人心险,竟比江湖更险,凤和长公主居然让两人跪在地板上拉起家常,这是想跪废两双腿吗?
但真对不起,她才刚刚“用过猛药”
呢,于是眼前一暗、身子一歪,倒进裴翊恩怀里,颤抖着被亲肿的小红唇,轻道:“相公,我冷。”
长辈多数是男人,哪会注意女人间的弯弯绕绕,直到这会儿才发现夫妻俩直接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难不成整座永安侯府就找不出两张软垫?这哪是请安,根本就是在给下马威、作践人呐!
倘若以前就算了,但现在的裴翊恩可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凤和长公主这么做,分明没把邵丞相和皇帝放在眼里。
想起昨晚邵丞相特地上平南侯府,亲自向在座客人举酒致歉说的话,满京城都晓得玉福郡主为了施粥济贫,替皇上分忧而染上风寒,凤和长公主竟还这般做派?众人看一眼永安侯,长叹一口气。
永安侯自从娶凤和长公主进门后,脊梁骨像被人抽走似的,再也直不起来,族里有事找上门,都得长公主点头才作数,现在又……唉,夫纲不振呐,都说娶妻不贤祸事多,难怪他女儿会碰上那等糟心事。
御史堂伯父裴志阳出声道:“天冷,先让孩子们起来吧。”
凤和长公主还打算让两人多跪一会儿呢,但堂兄都说话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端了茶,放一对金镯子在托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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