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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常清还没睡醒,就被拖了起来,匆匆上了马车,一行人马悄悄地离开了常府后门,天不亮就来到了城门边上,由于常源连夜从扬州知府那里弄来了出城的令牌,所以常府的车马顺利出了城门,离开扬州。
常清跟大嫂和甄湃同乘一辆马车,眼睛紧盯着车窗外,心中忧急,他就要被硬带走了,萧悠知不知道呢?天已大亮,马车出城将近五十里,忽然大路上迎面过来一行人马,当先一人丰神如玉,却不是萧悠是谁?
常清眼睛一亮,情不自禁低呼一声:「悠哥!
」
扑在车窗上,便欲揭开厚纱的窗帘叫他。
「你敢叫他,我就死在你眼前!
」
猛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止住了他的动作,常清回头一看,惊得呆了——只见大嫂甄氏手持一柄锋利的剪刀,正抵在自己颈间。
「大嫂!
」常清惊叫一声,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大姐!
」甄湃也惊叫起来,面如土色。
甄氏冷冷地道:「清儿,你要想我死,只管叫他!
」
常清心中一痛,哭道:「大嫂,不要,快放下来,我不叫他,你别吓我……」
甄湃也哭起来,叫道:「姐姐,快放下手,别伤着自己。
」
甄氏不为所动,冷冷地盯着常清,直到他慢慢地从窗边缩回身子,一点一点向后挪,直缩到马车的一角,抱头痛哭,这才缓缓放下手来。
甄湃忙扑过来把剪刀从她手中夺下,扔出了车外。
常清伏在自己膝上,哭得哽咽难言,一边是亲情难舍,一边是至爱难离,却叫他如何取舍?耳听得外面马蹄声渐近,他抬起头来,泪眼模糊地向外望去,悠哥……悠哥,咱们近在咫尺,却又即将远隔,这……这可叫我怎么办?
恍惚中,只见萧悠挺拔的身影从车边闪过,常清心中一痛,张大了口,却不敢叫出声来,心中却似乎拚命地哭叫了出来:悠哥!
看我一眼啊!
忽然眼前白光一闪,一枝锋利的小箭射穿窗帘,「咄」地一声钉在了车厢内的板壁上。
常清眼急手快,扑上去拔了下来,果然是萧悠常用的一枝小小银箭,箭尾上还带着一张纸条,他急忙打开,只见上面两行秀丽峻拔的字,写着一句词,却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甄氏劈手夺过纸条,只看一眼,便气白了脸,愤愤地将纸条撕得粉碎,见常清喜不自胜的表情,心下大怒,抬手给他一记耳光,骂道:「不争气的东西!
给我跪在那边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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