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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条命当初是你捡回来的,这次我救不了你,就决不离开云嘉!”
萧晏摇手:“别这样。
既然你还记得我救过你,那么我也记得……当时我亲自把你送回你父亲帐中,你父亲曾说,他欠了我这个人情,以后我可以随时讨还。
我知道你们宋国在云嘉也有传递消息的秘密据点,只要一天就能把消息传回宋国……你能不能替我送封信给你父亲?你帮了我这个忙,就当是救了我了。”
大约是因为雷雨声太大的缘故,奚梓洲整夜都睡不安稳。
铜筒中的信早就掏出来看过了,复又放了回去,自此就一直把它抓在手里,说什么都不肯放。
他的身体在薄被下仍嫌有些冷,倒是那铜筒给捂得发烫,烫得要着火。
辗转着挨到天明,听到外面的雨声已经变小了,奚梓洲索性爬了起来,又跑出去剪枯枝。
韩谦在他身后打伞,说:“小王爷,”
说着闪烁地看了看身后院中的角落,“奴才知道有个园丁,手艺不比老吉差,不如叫他来吧!”
奚梓洲先是摇了摇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然而韩谦已经抢先招了招手,奚梓洲只见一个穿着下人衣衫的人影踏着地上的积水“飘”
了过来。
——衣裳是下人的衣裳,只是那行走如风的步法,脸上那孤傲的表情……决不是一个园丁会有的。
奚梓洲忽然来了兴趣,挥手说:“过来吧。”
“裘千榭见过宁王爷。”
来人虽然侧身拱了拱手,口气却十足地不客气。
奚梓洲听了,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番,继而大笑。
韩谦顺势上前:“小王爷,此人既是新来,恐怕咱府里照料花草的规矩他是不知道的,不如先带他进去详细说个明白吧!”
既然是说园艺事,奚梓洲理所当然带着他们去了当年专为伺候些娇贵的花草而建的花房。
这花房造在花园中一角,甚是安静。
因为周围地方空旷,小皇帝派来的侍卫便不好太接近;再加上天地间淅淅沥沥的雨声,在里面说话再隐秘不过。
韩谦跟在后面掩上门,奚梓洲不等韩谦介绍,便压低了声音说:“谢大侠,久仰,久仰。”
也如刚才谢千秋说一般,嘴里有礼得很,目光却是在好奇而不客气地打量。
见谢千秋有些吃惊,又说:“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园丁,你既然不是真的园丁,那名字想必也是假的了。
人取假名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和自己的原名有些联系。
你的名字我随便一念,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谢千秋。”
谢千秋挑挑眉毛,表示他说对了。
又说:“在下听说……王爷你曾说要是有朝一日我被抓进天牢,定会亲手为我铺床叠被。
就凭你这句话,我无论如何都得亲自来瞧瞧你。”
奚梓洲迎上去,故作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谢大侠最近闹得宫里是鸡飞狗跳,也算是为我出了口气。
莫说铺床叠被,就算是给你暖暖床,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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