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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吐不出来。
可还是恶心,她捂住自己的喉咙,张开嘴,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没什么好哭的,真的,她不断的告诉自己。
可谢三郎一走近,她就觉得恶心,难以掩饰的恶心。
谢三郎滞在那,双手发抖,伸出去,又缩回来。
“木姜,我……”
“我知道。”
木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我知道我不该、不该生气,我也不该哭,可我、就是忍不了。”
她用手盖着眼睛,好像这样就能将流出的眼泪掩饰过去:“我知道的,三爷,我真的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没有。”
她的声音越来越哑,到最后呜咽一声:“可三爷,以后这样的事您能把我支的远远的么?我看着难受,是真的难受!”
“我看到别的女人和你一起……我就难受,心像刀子来回割一样,三爷!”
谢三郎怔怔,耳朵里不停的有嗡鸣声,眼前也是黑的,天旋地转,他单手撑在墙上,好半天才有点儿力气。
他喃喃道:“谁叫你来的?”
木姜没答。
他声音斗的提高,从喉头里怒吼出来:“谁叫你来的?——我知道做这种事情脏,我……”
他嘴角的肌肉抽动,拳头上的青筋紧紧绷着。
“我,不会叫你看见。”
最后声音又落了下去,像是红热的正好的铁块遇上了冷水,熄了光亮,灭了声息,带了些怆然。
木姜闭上眼,将涩意忍下,鼻子像堵了一团棉花,她睁眼,又闭眼,来回数次直到起伏的胸腔慢慢平复下去,才移动了脚。
“三爷,夜凉了,回吧。”
经过谢三郎的面前时,谢三郎猛地拉住木姜,求道:“你信我,真的不是我叫你来的,是胡嫱,胡嫱……”
木姜细细想后,哪里不明白。
可明白和接受是两个道理。
就像她知道她怪不了谢三郎、怨不了谢三郎,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若谢三郎能拿到解药,那还做个劳什子的小倌?
她一定要和他离开长安,逃得远远地!
长夜难耐,谢三郎斜躺在床上,他觉得脑袋昏沉沉的,闭上眼,心里闷得又睡不着,他半撑起身子往屋外的小塌上看去。
外面四四方方的桌子上点着一盏小灯,细长的火苗孤零零的窜着,木姜睡在小塌上,身上的被子也盖得四四方方。
谢三郎穿了鞋,悄悄地走了过去。
他有许多的话想要说给木姜听,可一张口,看见她低垂着眼,便什么也说不出了。
他也知道纵使他说的再多,许诺的再多,却不能改变铁一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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