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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点头,颇为善解人意,“嗯,那明儿郎君再还给我。”
裴安:
她那么想要回去,裴安对她之前的话,又生了怀疑,正要好生地瞧瞧她,这番酒后吐真言,吐的是不是尽然都是真话,便见对面的人,好似有些嫌热,伸手轻轻地拨了一下衣襟。
她穿的这身料子,领子本就敞开,不用她拨,本就能瞧见里面的兜衣,她一揭,红莎下朦胧的肌肤顿时显露出来了一块儿。
白得发光,似乎如玉一般光滑。
刚下肚的一杯‘酒’,更烧心窝子,隐隐醉酒明显袭上头来,即便是果子酒,前前后后加起来,饮了也有十几杯。
估计是起了后劲儿。
裴安看着她,她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脸颊飞上的两抹红晕,如晚霞里的火烧云,那般烈酒,能撑到如今,已不容易。
“吃饱了吗。”
裴安问她。
芸娘碗里的一碗米饭,早就扒干净了,再淡的酒也是酒,她饮了有十几杯,入口时不觉,这会子倒是觉得心口暖烘烘的,想找个地儿躺着了。
“饱了,郎君呢?”
裴安点头,道,“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说完先起身唤了外面的人进来撤桌,再转头看向芸娘。
芸娘被他一瞧,心下一跳,立马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动作太快,险些没站住脚,忙地扶住了跟前的桌沿。
这一吓唬,颇有些花容失色。
知她醉了,裴安缓缓地走过去,倾身体贴地牵着了她的手,“能走稳吗。”
除了心口渐渐滋生出来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之外,芸娘的脑子实则清晰得很,她只是没站稳,但突然被他这般上前来牵住,宽大的手掌捏着她的五指,一股子酥麻从手指不由窜到了心头,脑子竟有些乱了。
果然那酒虽淡,但有后劲儿。
“能。”
他自己都醉了,她也不能让他搀扶,芸娘站直了身子,裴安牵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且还一步一步,缓缓地将她往珠帘后的喜床上带。
芸娘没有理由去挣脱他,脚步乖乖地跟着。
快到珠帘子外,脑子里一下又生出了一个念头,若是醉了,他,会不会倒头就睡
要是睡了,她该怎么办。
当真不圆不吉利吗
尽管他醉了,她也有些醉,可心头还是有些忐忑,画册上的图她看了,别说两人身上不着一物,就,就那样的姿势,很,很羞耻。
这番想的入神,又忘了脚底下。
裴安已经撩起了珠帘,跨过门槛,怕她摔跤,特意回头等着她抬脚,殊不知她还是一脚绊在了门槛上,身子朝着他栽了过来。
裴安用力托住她手肘,没拉住,直接扶住了她的腰。
杨柳细腰,盈盈一握,仅隔了一层薄纱,温度他都能感受到,握住的瞬间如同碰到了雷光闪电,整个人一麻,动也不动,由着她慌忙地扯住他胳膊,慢慢地在他怀里站稳了。
短短十几步,她连绊了两回,芸娘自己都觉得是真醉了。
好奇他那壶里到底是什么酒,无色无味,不醉脑子,只醉四肢,待她惊魂未定地站起来后,才察觉出了局面的糟糕。
她在裴安怀里。
她身上的一层红纱,加上他身上一层红绸缎,统共就两层薄薄的缎子,此时腹部贴着腹部,能清楚得感受到了彼此心脏的跳跃。
尤其是一安静,两人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又人之常情的念头,同时浮了上来,还一发不可收拾。
谁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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