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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北怔仲,一时间答不上来。
世间爱人千万,敢说相爱的又能有几对?
“怎么才算相爱?”
郁北问。
“你闻得到他身上的独特味道吗?”
郁北摇摇头,她没有印象,小说里的男主角都会被描写有薄荷味道什么的,可是郁北并没有觉得唐唐有他自己的味道。
西珂见她摇头,微笑起来,那是自丛风走后,她第一次笑,
“北北,如果相爱,根本闻不到对方的味道,因为你们连洗发水都装在一个瓶子里。
你们喜欢拥抱,经常拥抱,你们混迹在一起,失去了自己。”
等
43
美国
一座华丽如宫殿般的旧室宅邸,四五米宽的雕花铁门紧紧关闭,从门里望去,是对开的雕塑喷泉,隐约能看见里面很远处的白色别墅,但需要开车从喷泉绕过去再直行才能到达。
一个好看纤瘦的男孩子站在大门口,刚刚从私人飞机上下来,身上什么都没带,铁门外每隔五米都有一个核枪实弹的警卫把守,气氛严肃的像是某个军事基地,她知道她根本进不去。
郁北没有和那些守卫说什么,也没往前,只是找了个离大门不远的位置坐下,她笔直的腿上套着蓝色的牛仔裤,身上穿着一件棉布套头睡衣,胸前是撅着屁股的大仓鼠图案,她随意的席地而坐,用手指头在地上无聊的画圈。
几个守卫都很奇怪的看着她,以为她是哪个唐人街里跑出来的傻正太。
她从早上来就一直坐在那里画来画去,一个暴力的守卫拿着枪把子吓唬她她也不害怕,只是安静的挪了个地方低头继续等。
天色渐渐暗下来,那个少年似乎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直到天空下起了小雨,郁北才慢慢抬起头,看着灰暗的天发呆,密密麻麻的雨水打在她苍白的脸颊,汇聚成泪痕的形状,四散流开。
警卫都躲着雨跑进了透明的休息室,再没有谁去理她,灰蒙蒙的阴冷里,只剩她一个人抱着肩膀蹲在那里,棉布衣服吸了雨水贴在身体上,狼狈不堪。
唐季城手里握着一把1911,手指扣动扳机,前方三米处,一个满脸青色胡渣的大鼻子男人颤抖的盯着他的枪眼,蓝白条纹的监狱服被胸前的汗水浸湿,他知道他快死了,可是出于本能,他拔腿就跑。
雨雾蒙蒙
44
“砰!”
一颗子弹精准的穿过头颅。
他的脸被打穿,面目全非,模模糊糊的全是血。
唐季城的习惯性的皱皱眉,头有点晕,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手心里像往常一样渗出一层细密的汗,他把手枪丢在地上,接过随从递来的手帕,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却总觉得擦不干净。
他面无表情的走出法场,坐上了爷爷派来的古董车,车里坐着等着他的私人老师,为他讲授今晚要学习的《现代企业的管理与改革》。
那个大鼻子的美国老师是爷爷派人从牛津请来的教授,为了让唐季城更好的学习,老师特地把课程的内容翻译成中文,不成调的讲解着,他似乎并不知道,虽在中国呆了几年,唐季城的英语也没有退步,他这样的中文,还不如说英语好懂些,
“一家企业要想在市场上长期占据主导地位,必须做到第一个开发出新一代产品,第一个淘汰自己的现有的产品…”
唐季城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但出于礼貌,还是点了几次头。
在大鼻子笨拙的中文里,车子很快就到了唐家。
几个警卫冒着雨去开大门,好让车子进来,唐季城看着窗外,雾蒙蒙的,下的冒了烟。
车窗外的不远处,蹲着的一小团人影,她垂着湿透的短发蜷缩着,脚麻了似的用拳头捶捶膝盖,疲惫的将头埋进膝盖。
那件熟悉的米色仓鼠睡衣被雨水浸成了浅黄。
“停车…”
唐季城死死的盯着窗外,声音很小,司机没有听到,车子依然缓缓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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