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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他该师承你父亲。”
二人说话的当口,殿内十二位家将已把四名舞姬包围起来。
余下四名舞姬和那歌姬则被后入阁楼的几名家将反剪双臂,缚在一旁了。
那十二位家将虽道行不济,却各有两道玄鹤宫的符箓,一道冰火神雷符,一道坎离双花符。
冰火神雷符在玄鹤宫四大符箓中仅次于乾天九死符,然而单论法力攻势,却是玄鹤宫一众符箓中最拔尖的。
那四名舞姬虽有数十年道行,在冰火神雷符面前,占不到半点便宜,唯有合纯阴罡气强行抵抗,才未叫冰火神雷符伤到肉身。
可是久拖下去,罡气总有竭尽的时候,若无外援,十二位家将只需把坎离双花符运于银箭之上,射中四人云门穴,封其真元,她们也只得束手就擒。
至贤大司马到底见过世面,起身绕过案几,仍端着他的犀角杯,抿嘴展眉,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传旨宦官方才在一旁吓得半死,此刻回过神来,问至贤大司马:“这些刺客究竟是何人?”
至贤大司马笑道:“公公莫急。
不管是什么人,总归逃不出我这司马府。”
殿外斗法不过一刻钟,由岸边斗到湖心,由水上斗至小岛,明面上各有长短,实际上胜负已决。
双方所以僵持着,无非那行刺的五人同心协力,藏着破绽,勉强支撑罢了。
可是这勉强的支撑,并不能缓解五人真元之亏、罡气之散,一人沉不住气,则五人俱败。
这一点,顾乘风看得出来,翁绍泽也看得出来。
翁绍泽所以迟迟不出法器,也是看准了五人修为平平,若他们知难而退,倒免了些是非。
不曾想这五人竟如此愚钝,不肯领他人情,非要以卵击石。
不过如此一来,翁绍泽倒少了顾虑。
总之拖下去,那五人迷途知返更好,当真要一条死路走到黑,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又斗了一刻钟的法,那五人终于败下阵,叫几位俗修者封了大穴,带进阁楼来。
而阁楼内,与大司马家臣斗法的四位歌姬早被符箓禁制了法力,跪在至贤大司马案几边了。
歌姬的面具一一摘下,司马府管事即刻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至贤大司马跟前,哭道:“大司马,这批舞姬是老奴两个月前从岳王府挑来的,一共二十四人。
可老奴从未见过这四人呐!”
晋王道:“既然舞姬是从岳王府挑来的,岳王总该给个交待才好。”
岳王夫人不等至贤大司马发问,道:“大司马,王府里歌舞姬来来去去的,我心里自然有数。
这四人确非我府上舞姬。
若早知今日有人胆敢冒充舞姬,行刺大司马,我们岳王府亲自派人将舞姬送来饶城倒好了。”
至贤大司马并不言语,只打了个手势,家将们便将方才舞剑的另四人和那位歌姬的面具揭下。
岳王夫人细细端详那五人,对至贤大司马说:“这五人确是我府上歌舞姬。”
至贤大司马弯腰,放下犀角杯,踱到五个黑衣蒙面的刺客跟前。
他双手背于身后,步子轻巧,嘴角边漾着微笑,从左至右走了四步,又从右至左走了四步。
岳王额头沁汗,与夫人对了一眼,再看不远处跪在地上的管事。
他因过于肥胖,将衣裳后摆撑得异常饱满,此刻跪着,身子前倾,那屁股又圆又宽,乍看去,像极了孝子贤孙耐心堆填的土馒头。
至贤大司马突然立定了,杵在最左边的黑衣蒙面刺客面前,稍弯腰,拿指尖抹开蒙面的黑布。
随即,他又踱到第二个刺客跟前,相同的动作重复一遍,如此这般重复着,直到五个刺客的脸全清清楚楚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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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晚香眼尖,一下子便认出右起第二人是父亲付千钧最小的弟子孙笛。
她攥紧衣袖,身子一颤,顾乘风问她:“怎么了?”
付晚香未开口,灵王大声嚷道:“这不是国师的弟子,人称斗月星君的孙笛吗?”
传旨宦官一听,上前几步,确认那刺客是孙笛,错愕不已,对至贤大司马说:“大司马,此事实在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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